冷璞玉眉眼带了狡黠,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点着她那俏俏的小鼻子,嗔道,“还能有谁,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噗!
月皎皎一把将几乎抵在她身前的好长一只,一把推开,“咳咳咳……”
这一推,竟牵引出她的病灶。
捂着胸口咳嗽不止。
紫苏慌忙端着茶水走出来,冷璞玉也慌忙靠过来帮她轻拍着后背,心疼得脸色都白了。
“对不起……对不起……”冷璞玉自责不已,“好皎皎,我不逗你了便是!”
月皎皎喝了口茶,才算缓过气来,红着脸颊看向冷璞玉道,“夫君去忙吧,我无碍的。”
冷璞玉抬头看看头顶的天,时辰是差不多了,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冲月皎皎行了一礼,“皎皎,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紫苏看不下去了,“公子且去忙吧,奴婢等会照看好夫人的。”
冷璞玉看看紫苏,略顿了片刻,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小院门外,刘嬷嬷端着刚熬好的汤药进来。
冷璞玉看了眼刘嬷嬷,一双原本黯然的神色,忽然变得复杂,似带了几分低沉的命令,“照顾好夫人!”
刘嬷嬷颔首,快步走了进去。
冷璞玉一脸阴郁地从小院里拐出来,正看到一抹刺眼的红衣裙少女赫然立在眼前。
男人瞳孔微收,表情带着不耐和嫌弃,“褚芬芳?”
褚芬芳看着眼前一身大红色官袍的冷璞玉,身形高挑修长、肌肤白皙似雪,一双美艳摄魂的桃花眼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看人的眼神里总带着一股难以捉摸的神秘和忧伤……
母亲常说,这个男人的眉眼……像极了她十几年前曾宠爱至深的那个人。
为了那个男人,她不仅丢了一身荣华,还差点丢了性命。
但,从不后悔。
褚芬芳少时不懂,只知道作弄欺负他,如今再看……她还真是,浪费之前的捉弄只会捉弄他的那段美好时光。
“锅锅……”褚芬芳操着一口极为不标准的发音,向冷璞玉恭敬的行礼喊着。
冷璞玉蹙眉。
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想跟她多说,转身准备离开。
“锅锅……”褚芬芳不知羞耻的继续跟进几步,“户云妖(陆云娇)……恨(跟)银(人)在挂(外)面滚(鬼)混……和(这)几日,衣(你)不在户(府)里,那天哈(下)大雨的半(傍)晚,她……她跟一个男银(人),在外面……啊啊(拉拢)扯扯、欧欧(搂搂)抱抱……很多银(人)都喊(看)到……”
“闭嘴!”冷璞玉背对着她停住脚步,双手深深攥紧,额头青筋暴露,狠狠咬牙,背对向褚芬芳呵止的语气,“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还用不着你一个外人参与!”
冷璞玉说完,大步不停地往前走。
“恩璞玉!”褚芬芳看着他飞快消失的身影,气得跺脚,“衣(你)会偶(后)悔的!”
冷璞玉从沛国公府出来,阴着脸上了马车。
莫桑挥动鞭子驱车往翰林院方向走。
冷璞玉坐在马车里,正思考这几年里他与月皎皎的点点滴滴……还没等他消化完褚芬芳的话和屈辱。
“公子,南乡发来消息,那边的粮食……快用完了!”
可,好像所有人,都没有给他能完全沉浸在这段纯净感情的机会。
利用?算计?交易?
可是,他真的是喜欢她呀!
呵呵……
他握着手心里的那枚被攥得滚烫的令牌,倚在马车后面闭上眼睛哭了笑,笑了哭。
马车飞快的走过了两条街。
翰林院就要到了。
他知道,他甚至连伤心和难过的时间都没有!
些许。
打开帘子。
那双莹白修长的手伸出去,“拿着它,去南乡钱庄。”
莫桑凝眸看了一眼,接过来,又反复看了一会儿,“公子,这是……夫人给的吗?”
隔着一道帘子,冷璞玉红了眼眶,不语。
些许。
“公子,你是打算……让夫人知道您的……真正身份了吗?”
冷璞玉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脸埋进双手捂着,“尽量先瞒着她,能瞒多久算多久!”
莫桑眼神沉下来,感受着那令牌的温度。
心里似明了几分,“属下明白。”
—
褚昊在庆皇那里请了命,出宫立府。
庆皇起初不同意,但拗不过他站在朝堂中一次次摆着臭脸给他看。
庆皇心里暗叹:梅儿啊,朕竟然也熬到了老子要看小子儿脸色的时候了!
庆皇一天天扯着胡须坐在龙椅上,越看这臭小子,这倔脾气还真是越来越像那总喜欢使性子的梅儿……
罢了,翅膀硬了,横竖没出京都城。
要出去住就出去住吧!
庆皇瘫着京都城的图纸扒拉着地段给他选璟王府的新址,他可倒好,漫不经心地找了一处旧院子说着,“就这个吧,翻新下就能住!”
庆皇昏花的老眼对着他指着的地段看了半天。
咦,那不是……四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