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瞒着将军在殿上撒了谎,一路上跟在后面不敢做声。
看将军这副架势,定是要审问她一番。
审完之后,下一个便是他,所以只在门外观察她到底如何应对。
刚到门边就听的赵墨正在大发雷霆:
“你到底是谁?”
“我,我其实是,苏妍!”她声音越说越低,头也越来越低,不敢抬头看他生气的样子。
“喝!”赵墨不在多问,一下子心中疑惑大部分解开。可不是么,要不然,她怎会知道这么多,这么清楚。
好个眼歪嘴斜,骗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他真后悔当初没有揭穿她,如今已经来不及了。她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想赶她走都不行。
不过,说到底,她也是为了救他,救将军府上百条无辜性命,才去冒险,责怪她做甚?
只是,她这一身武功从何而来,还有她的那双眼睛,看着的时候,总能让他本来要生的气,莫名的消失,想气都气不起来。
苏妍逃过一劫又一劫,以为自己有多幸运,哪知道今日在朝堂之上,那个主人也在场,早就识出了她的身份。
几天前,没有在军营发现她,只因他得了怪症,他除了认得先生以外,无法识别其他人的人脸以及声音的区别,只能通过暗虫识别人的身份。暗虫通常隐在人的脸上,苏妍正好那天蒙着面纱。
加上自己对军营很熟悉,一般副将会住在哪间屋子里他都了如指掌,所以并未多个心眼,去确认他的身份。
没有当场戳穿她的把戏,定然不是想要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
但由此也得知,那个公主,早就死在了他的人手里。尸体并非他们所说,是有人故意嫁祸栽赃给将军府的。
而是已死的公主,他们来不及处理,就当天晚上埋在了后院。
至于苏妍是如何与赵墨扯上关系的,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后来出现在朝堂上的公主,就已经是苏妍假扮的。
暗中打听,今日起,赵墨和沈越会出去个三五日才回来,高手不在之时,就在墙角处顺手摘了一片树叶子,轻轻吹起。那屋里的人,听见古怪的曲调,很快就感觉到浑身难受,紧接着便疼的死去活来,侍女仆人乱做一团,请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夫,都治不了她的怪病。
按照规矩本来是让她疼上半日,但她害得自己掉进粪坑,在先生属下面前丢了面子,所以让她痛到了入夜之时,才停下。处罚完之后,并未解气,而是寻到苏妍的屋子里去,他要看到她最狼狈之时的样子,才肯罢休。
他一身乌漆嘛黑的装束,包裹的严严实实,忽然出现在苏妍面前“主人!你这不声不响的想吓死人啊!”苏妍还躺在床上,见到他,并不意外,嘴里说着吓人,但心里其实根本就不怕。
白天,外面那声声怪异的曲调,害她受了这番痛苦折磨。定是为上次把他整的太惨,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的。只是,他到底怎么找到自己的,实在诡异的很。
“看你很痛苦的样子,真是心疼!”那人阴阳怪气的边说边慢慢靠近她,坐在了她的床边。
“干嘛要跟我作对呢,要是乖乖听话,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吗?”伸出他那双瘦长的手来,就要靠近哪几缕被汗珠粘住的发丝,苏妍本能的躲开。
“假惺惺,有本事就让我立刻死去。我不要被你控制,不要!”被折磨了一天的她,满腔的怒火忍不住发泄出来,对他狂吼了一声。而后快速的坐起身来,紧紧缩在床头,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发火了?是害怕吗!”
她怯怯的坐起身来,往身后移了移,尽量离他远一些。
看她一脸惊恐,满头都是汗!花容已失色,娇柔又可怜,完全不像朝堂之上那个胆大妄为,敢振振有词数落朝臣的美貌女子。
那人就放心了,因为她知道怕,会怕,就会好控制,就会听话。
“朝堂之上,挺威风嘛!看来我没有看错,你是一把利刃,可以助先生披荆斩棘的利刃!”
朝堂!朝堂?他是在朝堂上发现她的。苏妍眼睛猛然睁大,心头也是一惊,看来他的身份不简单,那个什么先生的身份肯定更不简单!
“你到底是谁?又要让我做什么?”苏妍再次往身后移了移,尽量离他更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