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抬头看向顾景珩,她了解他,表面谦谦君子,高洁得如同冰山上的雪莲,背地里却自私又凉薄,自己接连几次落他面子,他必然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表哥那边,估计就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被无端牵连。
想到这里,南鸢对谢洛尘又多了一丝愧疚,想离开的脚便像是被钉了钉子似的,再也移动不了分毫。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南鸢压低声音问道。
“孤想干什么?”顾景珩不解地看向南鸢,问道:“孤干什么了?”
南鸢只以为他是在装傻,干脆将话摊明白了:“太子殿下,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地方惹到您了,导致您非要置我于死地!”
顾景珩握着酒壶的手微微紧了紧,没说话,静静的听着南鸢说。
“可即便如此,这也只是您与我之间的事情,跟表哥没有任何的关系,您为什么要迁怒于表哥,还让人如此戏耍他?”南鸢说着,语气渐渐带上了愤怒和质疑。
顾景珩闻言,冷笑道:“你倒是护短。”
“不管您和我之间有什么恩怨,您可以冲着我来,但我不希望您因私怨而伤害我身边的人!”南鸢毫无畏惧地看着顾景珩。
“因私怨……”顾景珩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眼神也变得冰寒:“你说孤迁怒于他?”
“呵!你可真是有趣。”顾景珩笑着站起身,摇晃着身体走向南鸢,在南鸢身前停了下来,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南鸢与自己直视,声音阴冷的问道:“孤要是真的迁怒于他,你觉得他现在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你也太小瞧孤的手段了。”
“那您为何逼他喝酒?又为何明知赈灾一事沈公子做不了主,却还任由他谨小慎微地讨好沈公子,最后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南鸢冷声反驳,丝毫不示弱,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
顾景珩听到她的话,突然就笑了:“逼?你看到孤逼他了?”
“孤是他什么人?凭什么提点他?是孤让他伏低做小了?还是孤拿刀逼着他喝酒了?”顾景珩说着,手劲加重,捏得南鸢下巴生疼,“孤告诉你,是他求到了孤的头上,所作所为皆是他自愿。天底下那么多人盯着赈灾这块肥肉呢,你告诉孤,孤凭什么把这块肥肉送到他的嘴里?”
南鸢皱眉,被捏得下巴很疼,却咬着唇忍住没有叫出声。
见南鸢皱眉,顾景珩放开了她,冷笑道:“要照你所言,求到孤面前的人皆是孤刻意为难了?”
闻言,南鸢自觉理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景珩仰头,将酒壶中的酒水全部灌进喉咙中,然后将酒壶随手丢在了地面上,看向南鸢:“他喝了酒,你心疼,孤呢?你可有一丝一毫的不忍?”
南鸢抿唇,沉默。
“呵!半点没有!”顾景珩的双眸染上几分醉意,看向南鸢的目光越发柔和,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的残忍:“你说,孤若是如他所愿,将赈灾一事全权交付于他,只需要他把你献给孤,你说他会不会同意?”
南鸢瞳孔猛地收缩,就连脸色都苍白了几分,她不敢相信的看着顾景珩,这种卑鄙无耻的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可她又忍不住想,虽然她不知道赈灾之事对谢洛尘到底意味着什么,但绝对意义非凡。
这个选择若是真的摆在他面前,他又会怎么选呢?
“怎么?害怕了?”顾景珩冷嗤,“也是,这天下人有几人能经受得起这种考验?”
现如今的谢王府早已不像之前那么辉煌,此次赈灾是他们谢王府翻身的唯一机会,不然谢洛尘也不会如此伏低做小了。
而顾景珩的话,字字珠玑,句句刺在南鸢心上。
顾景珩看出了南鸢眼中的犹豫和挣扎,眼底的讥讽更浓了一分,他俯身贴近她的耳畔,声音轻佻,暧昧:“与其把选择权交给别人,不如你主动……从了孤?”
南鸢被气得浑身颤抖,眼眶中更是蓄满了泪水,强撑着,不想在顾景珩面前示弱,可心里却还是止不住的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到顾景珩这个疯子?!
“不许哭。”顾景珩伸手去抚摸南鸢的脸庞,他是喜欢南鸢哭,但是不是在这儿,也不能是因为别的男人。
注意到顾景珩的手,南鸢立马后退两步,和他拉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顾景珩抬起来的手僵持在空中,看着南鸢离自己那么远,心中竟涌出了一股莫名的烦躁感,他冷笑一声,抬手把南鸢拽到了身旁,开口道:“一会儿称病离开,回来找孤,孤就在画舫上等你。”
南鸢用力挣脱他的手,但顾景珩力气很大,她根本挣脱不开,她抬眸看他,眼神倔强而不屈:“你休想。”
她就算是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回来找他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她怕是疯了,才会自投罗网。
“呵!”顾景珩笑了,眼中的温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冷漠。
他松开了手,手指伸向怀中,将怀中的东西扯出一些。
南鸢瞬间瞪大了眼睛,她自然是认得顾景珩手中拿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