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看着那些摆放在自己闺房的各类礼品,久违的失眠了。
她想不明白长公主为什么会送给她这么多的礼物,还件件价值不菲。
大到古玩字画,小到金簪耳坠,每一件都是她极对她的胃口,就好像……送礼物的那人很了解她。
越想,她越觉得不对劲。
若是送礼物的不是长公主呢?
南鸢猛地坐起身来,她仔细地打量着送来的一件件礼品……
“怎会这样?”
这礼品的样式和上辈子顾景珩送她的分毫不差,只不过少了很多她跟顾景珩明说不喜欢的物品,其余的……简直和前世如出一辙。
“这是巧合吧?”
南鸢倒真的希望这只是一个巧合,但她心里又明白世界上哪儿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今天顾景珩的表现也十分的怪异,难不成他也回来了?
南鸢想不明白。
可不管他回不回来,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她必须要尽快成亲了。
成亲之后,顾景珩肯定会顾忌世俗的目光,就算是还对她有些虚无缥缈的心思,也该收一收了。
总不能……夺人妻子吧?
南鸢就这样想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月苒服侍她起床的时候,眼底的乌青霎是明显。
“姑娘,您这是又梦魇了?”
南鸢摇了摇头,洗漱后坐在了梳妆台前,双目无神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月苒叹了口气,也不再问,只专注地为她挽发上妆。
南鸢往日上妆从不扑粉,世间最好的粉也比不上她如剥壳荔枝一般白嫩的肌肤,上粉只会污了好颜色。
现下为了遮挡眼下的淡青,月苒只好小心翼翼地在她眼下扑了一层薄薄的粉。
“姑娘,好消息!”白芷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你这急躁的性子可得好好磨磨,现在还是在家不会有人说什么,要是姑娘出阁嫁去谢王府后,你这性子被外人看去了,恐怕会说咱家姑娘管教无方呢!”月苒看着白芷,不争气地叹了口气。
白芷吐了吐舌头,插科打诨地糊弄过去。
“不说这个,这次是真的有个好消息,我一时激动这才莽撞了些。”白芷晃了晃手上的帖子,看着月苒说道:“等我说了这个消息,你不见得比我端庄到哪儿去。”
“这是什么?”南鸢也来了兴趣。
白芷将帖子递到了南鸢手中,嘴上却给她卖着关子,“姑娘,您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南鸢觉得有些好笑,但也确实是好奇,在她们二人的目光中缓缓拆开了这帖子。
慢慢浏览下去,南鸢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爹爹和娘亲可同意了?”
白芷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这拜帖是先送至老爷夫人的手中,他们二位同意之后,才让我来拿给姑娘的。”
南鸢听了这话,嘴角缓缓上扬。
少女天生一副好颜色,不笑之时便如同是高山之巅的那一株高傲的雪莲,如今这一笑,直叫寒冰乍破,春雪消融。
“姑娘,这帖子上面说了些什么?”三人之中,唯独一个月苒一头雾水的看着南鸢。
南鸢眼睛亮晶晶地看了过来,便是见惯了姑娘美色的月苒都不由得心头一滞。
姑娘此等容貌,连她一个女子都受不了,若是姑娘用着眼神看谢世子,恐那谢世子酥了半边身子,姑娘说是什么,便是什么了。
“这是表哥送来的拜帖,说是收到了哥哥送回的家书,让我去拿。”
南鸢的哥哥南墨在五年前便投身行伍,一连数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讯,现下有了哥哥的消息,南鸢怎么能不激动呢?
上辈子的她在这个时候可没有收到有关哥哥的消息,想必是因为这辈子和谢王府定亲,他们更用心的帮自己找哥哥的踪迹吧。
南鸢激动地将手里的拜帖翻来覆去地看,恨不得现在就出去见谢世子,好早一步知道哥哥的消息。
“月苒,你动作再快些。”南鸢催促道。
月苒和白芷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这谢世子是变着法子的想来见自家姑娘呢,不然的话,直接将书信如同这拜帖一般送来府中不就好了?
再不济,让个小厮去拿,哪儿能用得着让姑娘亲自去拿呢?
左不过是想要见见姑娘罢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位谢世子提起书信的心思可有点不单纯呢!
而且老爷和夫人都答应姑娘去拿信件,显然也是想让谢世子和姑娘提前见上一面,了了相思之苦呢!
只不过自家姑娘沉浸在欣喜中,没有意识到这些罢了。
“是,姑娘。”月苒应了一声,加快了手上上妆的速度。
湖边。
南鸢一身淡雅的衣裙,头上戴着一顶小巧玲珑的玉簪子,清丽脱俗的模样惹得过往的路人纷纷侧目,她时不时地抬头张望,却没有看到想要见的人。
她的心底有些失落。
“姑娘,这可是着急了?”白芷在旁笑盈盈地打趣。
南鸢轻蹙秀眉,轻点白芷的额头:“你惯会取笑我。”
主仆三人调笑了两句,忽听湖中小舟上传来一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