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学子们大多是携带了书本和小抄,经过提醒后都乖乖地将这些东西留在了外头不敢带进去,此刻,考生们看着几人竟然敢伪造考证,不禁议论纷纷。
“这是不想再考了吧?”
“伪造考证,为何要如此啊?难道几人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听说山东的考生少,北疆的考生底子差,难道他们想借助地域优势,才会如此?”
“可不是嘛,朝廷体谅北疆的学子,若真是北疆的说不定还会暗中给加分呢!”
众人的议论声不绝于耳,钟高中和李有才立刻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说:“学生不知啊,这,这考证是考试院出具的……是不是考试院出错了?”
娄钧冷哼一声:“考试院出错了,路引是府尹办的,难道还能一块儿出错了不成?!”
“说,你们怎么做到的,背后的官员是谁?!”
娄钧叫过来几个还在后面排队的山东考生,对比了一下证件,无论是印章还是签字都没有出入。
而且,这路引和考证上的官印如此的清晰,一看就是真实的官印。
如此看来,伪造证件之人在官场的人脉甚广,山东、北疆,各地的考证都伪造的如此真实,不光要盖官印,还要有经办此事的当地官员的签名,流程复杂,耗时不短。
“你们知不知道,伪造路引、考证,抑或是替考、作弊,会永久取消科考的资格!”
几人一听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大人饶命,我们几个都是安国侯的门生!还请大人看在安国侯的面子上,饶了学生这一回吧,学生再也不敢了!”
娄钧被气笑了,他什么时候有门生了?
而且,这几个考生显然不认识他,甚至没有看过他的画像,当着他的面让他自己给自己面子,娄钧笑了,他问:“安国侯在哪儿呢?”
钟高中扫视了一圈,灵机一动指着另一个穿着华贵朝服的男子喊道:“是他,他就是安国侯!”
这些官员钟高中并不认识,可他想着安国侯地位最高,肯定是衣着最华贵的那一个。
康有德愣住了,看着康有德指着自己,心中懊恼不已,怎么就找了这么几个蠢东西来陷害安国侯?
娄钧冷笑一声,转身对着众考生说道:“诸位都看到了,这几人连安国侯都不认识,就如此胆大妄为的胡乱攀咬,还说是我的门生,简直可笑!可见幕后之人用心险恶!”
考生们一阵唏嘘,钟高中呆愣愣地看着娄钧,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位俊朗男子竟然就是安国侯。
娄钧继续大声说道:“钟高中、李有才……几人伪造路引、伪造考证,破坏考试秩序,取消考试资格,赶出考院,礼部存档,永不录用!”
“因此事涉及和朝中官员勾结,先将几人压入大牢等待审理!”
几人哭嚎着被拖走了,在场的其余考生都十分的解气。
科考本就艰难,有人想利用地域优势给自己谋利,心中自然不平,如今此事被解决,心里也能舒坦些。
在场的人渐渐安静了下来,娄钧继续说:“此次春闱由我主持,我娄钧定会给大家一个公平公正的科考,也请诸位放心答卷,不要听信外头那些闲言碎语!”
“我从没有收过门生,更别说我只手遮天把持朝政了,全都是无稽之谈!当今皇上以德治天下,请大家相信皇上,相信朝廷!”
众人议论纷纷,原来眼前的这位如此俊朗的男人就是安国侯,倒是比想象中年轻不少。
几个考生低声说:“这是被人设计了,那我们一路听来的传言也是假的喽?”
“我看过安国侯做的诗,仙风道骨的,不像是奸臣能写出来的诗。”
“咱们也别想那么多了,安心考试吧!”
考生们全部在规定的时间进入了考场之后,考试院的大门就被关上了。
晚上,娄钧回了侯府,康有德私下又和江梓沁见面。
江梓沁将桌子上的一盆栀子花剪的稀巴烂,怒道:“你说你都伪造了,为何不把学凭也一起伪造了?!还让人给查出来了?!”
康有德无奈:“这学凭本是用来拿捏娄钧,坐实他的罪名的,若连学凭也伪造了,那几人就真的是山东和北疆的学子了。”
“可哪知道娄钧竟然发现了,在考场门口将人拦下了!还借此澄清了我们之前散播的流言。”
江梓沁不甘心地问他:“那此次的春闱,就让他如此顺顺利利的过去了?”
康有德诡谲一笑:“臣还有后手,哪能让娄钧这么轻轻松松地主持好春闱。”
江梓沁有些后悔剪烂了这一盆栀子花,嗔怒道:“你不早说!”
……
娄钧在回侯府之前,将几个考生伪造路引和考证的事情禀报给了明昌帝。
明昌帝大怒,下令御史台联合大理寺去彻查此案,将涉事的官员全部都押送到京城来审问。
同时,立刻召见了几个大臣进宫议事。
出了宫,回到侯府的时候,娄钧已经是口干舌燥,因为话说的多了,还止不住地咳嗽。
穗岁见状让厨房炖了梨汤,端到书房给娄钧喝。
“怎么今日嗓子哑成这个样子,是考生们不好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