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波希看王三丰那个不冷不热的样子,觉得怠慢了师傅,就给王三丰使眼色,示意他对人家尊重点儿。
王三丰却假装看不见,端坐在椅子上目中无人一般,根本不和他配合。
彦波希无奈,只好示意王冰近前辅助元存诊疗。
元存却根本不把王三丰的表现放在心上,和王冰的交谈甚是细致入微,该叮咛嘱咐的地方都一一嘱咐到。
她做完了这些,看王三丰在那里无事可做,就抬手招呼:“三丰啊,近前来,你作为病人的丈夫,有几个事我还得跟你交代交代,你这个角色别人可是无法替代哩!”
三丰不得已,往前凑了凑,闷声虚气地问:“道长还有什么吩咐?”
“第一,一日三餐流食喂养,之后隔两个小时再喂汤药,药都放在三餐之间即可。第二,一日三次给患者按摩身体,避免褥疮。第三患者躺的姿势要照顾,头部受伤处,不能压着,因此你得给她买一个有孔的枕头,或者做两个小枕头垫在两侧,露出受伤部位。第四,一到两天擦洗一次身体,这些事情,都是你这个丈夫应该承担起来的,不能推给别人!”
“我没有推给别人,是别人抢着干了!”
王三丰无理争三分的样子,元存道长觉得十分好笑,决意对他教育教育。
“这些事情,对于我们正常人来说,都可能是小事,但是对于这样的病人来说,都是大事,一件做不到,就可能出现严重的后果,所以啊,年轻人,你的责任重大啊!”
“我知道了,,保证比有些人做的都好!”
王三丰听道长这样说,心里也有些发毛,平日家里有庭芳里里外外的打理着,自己只专心公司里的事,家里的琐事从不插手,这样一件一件的做下来美可真够麻烦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前些日子,这些事情都是人家波希和你女儿在帮着护士做,可再怎么着,都不如自己丈夫了解周到!你女儿还是个学生,你总不能把她长久地栓在这里耽误功课吧?波希以前做了就做了,往后他的主要任务是和我一起治疗尊夫人,况且,他现在的状况比一个病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还要给他治疗。所以来,这些事情,只有你自己都承担起来了,这是你作为丈夫,必须承担的义务!“
元存来了这一会儿的功夫,就从这屋里三个人的表现上,看出了他们对病人的感情亲疏,心里为彦波希不平。
就算徒弟是病人的哥哥,应该为她做这些,可是病人的丈夫却在一边冷眼旁观,什么也不做,这就太说不过去了。
再看波希,整个人都变得异常虚弱憔悴,看来是不知道熬了多少夜,操了多少心,出了多少力。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还不清楚吗?必然是全力以赴!
再说那个孩子,也是波希说一说,她就动一动,不吩咐她也不知道主动地找事干的主。
波希啊波希,你本是个医生,就算是对妹妹要好,也不能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把自己当成了医生兼保姆啊!
“道长说的是,这些是我该承担的责任,不过你可能误会了,不是我不想做,是人家不给我机会做呀!”
王三丰说这话的时候,眼乜斜了一下彦波希,给自己做辩护!
“哦!”元存看了看看彦波希,见他没有反驳,知道王三丰说的可能事实,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能全怪他,波希也有吩咐不到的责任。可波希为什么这样做,肯定有背后的原因。自己初来乍到,也不好细究。他既然不好说,那就让为师来替你安排吧,横竖不能让这个混子,在这里摇摆着气人!
元存想到这里,对王三丰笑道:“前面的已经过去了,这往后你按照我说的做好就行!”
“道长,本来我们是特级护理,许多事都是医院里的护士应该承担的,我们为什么要自己找累呢?如果再不行,咱还可以再请个专业护工来做。”
王三丰颇不理解这位道长的理念,商品经济时,出多少钱,就应该收到相应的服务。
“虽如此,可亲人的照护和不相干人的完任务,对于病人来说,能一样吗?我让你亲力亲为,是为了以后计!”
“以后计?”
“是的,病人脑部受伤严重,人就是醒了,伤口养好了,离真正的康复也还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在她的康复期,没有家人的精心呵护和精神支持,大多的病人是不能够完全康复的。一旦落下残疾,病人的生活质量也就可想而知了!你不想让她残疾吧?”
“残疾?!”
王三丰异常的惊讶,难道庭芳会落下残疾?自己可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结果,医生也没有跟自己说过,就连彦波希也没有提醒过自己一句。
他一时慌了神,把气又记到彦波希头上,因变脸质问他:“她说的,是真的?”
彦波希点头默认。
“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们还是要向最好的方向争取,真到了那一步,早说晚说又有什么区别!”
彦波希看到王三丰的这幅德行,心里愤恨:自从他回来到如今,除了撒泼打诨,何曾像一个丈夫一样对小满的病情去联系主治大夫,征询如何照顾病人?何曾对小满这个病人细心照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