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患们一时急了,都来找满庭芳嚷嚷:“我们刚刚排到,又耽搁下了,这得到什么时候才能看病啊!”
“大家不要着急,彦大夫只是上去安顿一下客人,马上就会下来给大家看病的!刚才和我进来的那位客人,是我专门从大医院请来的大夫,稍事休息,他也会给大家看病的,请大家保持好秩序,好不好啊,都不要急啊,马上就好!有需要喝水的,请举手,我马上给大家送水!”
满庭芳几句话,就安顿了病患们的焦虑情绪,几个已经口渴的人,纷纷举起了手。
“满姨,过来!快过来!”
谭谈在药柜那里向满庭芳招手。
他是怕满庭芳听到于冠群说教授和人约会的事,想提前给她透个消息,免得她再和教授徒生误会。
“等会儿啊,我先给他们送水!”
满庭芳说完本去了厨房,从那里找了个木盘子,用它接了七八杯水,端出来一一分给需要水的病患,这才来到谭谈面前。
“这么急着叫我,什么事啊?”
谭谈就附在他耳朵上,把于冠群如何受伤,他和彦波希如何演双簧的事情,想满庭芳和盘托出。
“亏你们想出这么损的招!我倒是想不明白了,我哥哥那么个大善人,怎么就会让你这小毛头给带坏了,用这一手来针对人家于大夫的一片真心!”
满庭芳苦笑着对谭谈说,他知道哥哥这次一定是很生自己的气,但是她也是有她的苦衷。其实从根本上,她这么做也是为了波希哥好,有意促成一对志同道合的伴侣,想不到却事与愿违。
“什么啊,演双簧的主意是教授自己想出来的,我只不过是配合他而已,怎么又怪到我的头上了!”
谭谈马上叫屈喊冤起来。
“那于大夫信以为真了?”
“当然了,当时那脸就拉得这么长,还对教授下了逐客令!”
谭谈夸张地比划着。
“到时候你们找不出那个美丽动人的同事,我看你们怎么办!”
满庭芳拍了一巴掌谭谈的头,心里为于冠群不平。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
谭谈没有讨着好,噘着嘴继续取药称量,没好气地把称好的药材往满庭芳的眼前一推,对于冠群说:“正好您回来了,核药吧!”
满庭芳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进到药柜里面,给谭谈核药,谭谈则又抓起另一个处方,准备下一份中药。
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彦波希和郑国强一起下楼,郑国强坐到了于冠群的座位上,还有意把自己的从医资格证和身份证面向病人放在了工作台的左上角。
来了郑国强的支援和满庭芳的前后照应,诊病和发药的速度马上加快了,排队等候的病患情绪也得到了安抚,医馆的秩序马上回复了常态。
一日忙碌之后,晚上在粥店给郑国强接风,过了几天请苦日子的彦波希和谭谈也得以改善了一下伙食。
这几日忙于应付,根本就没有时间去采买食物照顾吃喝,谭谈还好,早晚在家里吃还能改善,只是苦了彦波希,一个人也顾不了平时的讲究,紧着冰箱里有的东西糊弄了几日,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饭后,彦波希和郑国强一起要回医馆。
满庭芳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跟随他们先回医馆。
她觉得她应该及早地和彦波希沟通一下,免得兄妹间因为自己的不告而别生出嫌隙。
回到医馆,三个人一起来到茶室,彦波希给郑国强泡了一壶上好的正山小种,他知道这是郑国强最爱的红茶。
满庭芳则殷勤地来给他们端茶递水,让彦波希和郑国强轻松地叙旧聊天,郑国强告诉了他很多他离开后医院里的趣事新闻,两个人边喝边聊甚是欢快。
满庭芳忙乎完了,也想给自己倒杯茶喝,刚端起茶壶要倒,彦波希就开口制止:“你还是和你自己的茶吧!”
满庭芳只好作罢,拿了自己的茶杯,去找了自己的香茶,单独泡了一杯。
她自知自己这次的任性而为,一定让波希哥哥生足了气,以为他不会轻易地理自己了。这次回来面对,也是硬着头皮准备好了挨骂的。
没想到他的冷面之下,还是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关心不减分毫。
这让满庭芳心里更加觉得对不起他。
直到深夜时分,郑国强才显出疲态,彦波希就势打住话头,安排他去安歇。
一切安排就绪,当这茶室里只剩下兄妹两个人的时候,屋里竟出奇的静了下来。
彦波希看着满庭芳不说话,眼里却是布满了审问。
满庭芳坐在彦波希的对面,低垂了眼皮,等待着彦波希的谴责。可他久久不说话,这反而更让满庭芳不安,只好往前凑了凑,正视着彦波希说:“哥,对不起,我这次任性了,怕你不准我去,我只好不告而别!没想到一贯会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些事,是我不好,要骂要罚全由你!”
彦波希看着她,这个心心念念挂怀的妹妹,怎么会说离开就离开了,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她才好。
他嘴角动了动,发不出声来。
“哥,你说句话嘛,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