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看了一上午,彦波希有些累。他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歇息,满庭芳见了,立即跟随了过来“哥,累了吧,给你!”,顺手递给他一块烤白薯。
“哪弄的?”
彦波希本没有吃零嘴的习惯,可那白薯的香甜味诱人,就接过来,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看了看还在四处张望的钱程,问道:“叫他过来一起吃吧!”
“早给他了!”
满庭芳嘴里塞得满满的,有些发噎。彦波希就把一瓶从车上拿下来的矿泉水给她:“你慢点吃,又没人抢你的!”
满庭芳喝了口水,咽完了,“啊”的一声长长地出了口气。
她在她波希哥哥的身边也找了个石头坐下来歇息。
“钱老弟,过来歇歇吧!”
彦波希向钱程招了招手,钱程却往另一块山石那里指了指,“我上那上面去看看,那里好像有一簇簇杜鹃!”
彦波希点头笑笑,钱程就奔着他指的山石去了。
“看来,贷款是难了,咱还得再想想别的办法!”
彦波希四顾山梁,山石上白花花的光耀得他睁不开眼,满庭芳看到眼里的则是她波希哥哥微蹙的眉头。
“也别怪廖行长不能通融。咱这山除了稀稀拉拉的松树,什么也没有。水土流失又这么严重,光是恢复生态没有几年也不行。从我了解的政策来看,确实是不符合条件。刚才我说的林业贴息,那也只是个想法,真要争取到,还得有一套审批手续,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最重要的是,老纪哥连山林证都没有,怎么实施抵押啊,所以确如你说,我觉希望很渺茫!”
“一步步来吧,治病是循序渐进,治山也是如此啊。这山,条件是不好,可要是等他好了,再来承包,就不是二十万承包三十年了!“
彦波希说着,站了起来,指着眼前的丘陵让满庭芳看,”我刚刚看过土质,假以时日恢复是没有问题的,就看毅力和努力了!“
“眼前最急的还是投入!”
满庭芳提示他问题的关键。
”暂时,我那里的四十万,在育苗期还可以顶一阵子,我倒是担心老纪,他这样艰苦,没有缓冲补给,恐怕难以持续。这里条件太艰苦,他身体吃不消,光靠着他的热情是不够的,我觉得当务之急,应该是协调各方,先把电给引进来。再就是那个水,别看瞅着很清澈,喝着也不错,但是否适合饮用,还得检验一下。好在钱兄弟已经取了样了!”
彦波希的心里更看重的是人,他不能因为自己有个理想,就牺牲老纪的晚年。他知道老纪是感念他的帮助,但如果为了报恩,再牺牲掉老纪的身体,那不是和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吗?
“姨夫!姨夫!”
是纪文迪从岭顶上扎煞着两臂往下飞跑着过来,就像展翅飞翔的小鸟。
彦波希看到文迪,满心高兴,但怕她跑得收不住力,站定了,伸出双手,摆开了接应的架势。
跑到近前,果然是收不住下冲的力,让彦波希拦腰一抱,才停下来。彦波希则还是被她的惯性带得往后趔趄了好几下,也亏了满庭芳就近一把拉住。
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文迪的头上带了个杜鹃花做成的花环,穿着白色的羽绒服,长发飘飘的,煞是好看。
“嗯,这闺女长得真像个明星!”
满庭芳由衷地赞叹。
“是吧,继承了她父母的基因优点,当然是青出于蓝了!“
彦波希对满庭芳的赞叹表示认同,又马上对文迪介绍到:”这是你满庭芳阿姨,噢,不,你还是跟着彦阳叫姑吧!”
“满姑姑好!”
文迪对着满庭芳鞠了一躬。
“哎,这孩子,你看,行此大礼,我哪受得起啊!”,满庭芳有些慌张。
“行啊,你是长辈,怎么受不起?这要是在旧社会,她还得给你磕头呢!不过,你得准备见面礼!”
彦波希可没拿自己当外人,他俨然就是文迪的父亲一样。
“对了,也幸亏你提醒。孩子行此大礼,我还真得表示表示!”,说着,就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个南红玛瑙的挂件,要挂到文迪的脖子上。
“不不不,不行,姑姑,我真的不能要,您这太贵重了!”
文迪说完,转身跑开了。
“这孩子,还害羞呢!”
彦波希和满庭芳也只好一笑了之,满庭芳把挂饰放进包里的首饰盒里,对彦波希说,“这挂件与文迪有缘,我先清洗清洗,走时给她留下吧!”
“文迪这孩子很懂事,估计不会要吧!”
说着手摆了一下,示意满庭芳往回走。
“她从小没娘,女孩子家家的,这些东西一般都喜欢,只是没人给她张罗罢了。你看冰冰,家里的饰品有多少,衣服有多少,还是买买买的,没个头!”
满庭芳拉上挎包的拉链,跟着彦波希往山下走,边走边聊。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出生在哪里,哪里由得的人自己选?就文迪的情况来说,从小的摔打,对她也未必是坏事!”
“嗯!也许吧!”
二人走到一个沟坎,停下了脚步。他们环顾四周,想找一条好走一点的路,却看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