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以后,或许会很好,但是您几位得先面对当下的现实,如果没有资本驱动,仅靠老纪兄这样一个人,一镐一锨的这么干,是很慢的。你要结论,我可以给,说实话,要是我,我会慎重投入!”
“那这么说,要是想让你支持支持,你也不敢了是吧?”
这是钱程最终要要的态度,他想看看,他要借这款,老同学会不会帮。
“恕我无能为力!”
廖凯把握政策的尺度是很明确的,银行是可以帮扶,但绝不是做慈善,他对着钱程摊了摊双手,摇摇头说。
“为什么呢?”,满庭芳插嘴问,“不是也有一些退耕还林还草的扶持政策吗?据我所知,林业贴息贷款你们农商行是可以做的,你怎么不考虑一下这块?”
“庭芳你也知道,现在银行放贷对还款保障这一块非常看重,这座山前十年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才有效益,可是有什么效益,可以用来确保还款本息呢?这是在正常情况下,如果考虑到自然灾害的风险,还需要有一定的抵押物作为担保,我不知道,纪老兄的这块山林,有没有林权证?即便是有,就咱这山林目前的状况,评估也没有多少价值,很难达到贷款条件的!”
“要是所有条件都够了,恐怕就是别人求着他来贷款了,你要得先机,不能一点风险都不承受!”
满庭芳不是不知道廖凯说得都是事实,她在行业内呆了那么久,难道会不知道业务上的规定?
包括钱程在内,虽然身在商海,可骨子里那根银行人所形成的思维理念和情感脉络,又怎么能说蜕变就蜕变净了的。
他们是在说可能,这些钱投进去所能带来的可能如果是稳定的,如果没有什么不可抗力量造成的灾难性状况出现,收效是可期待的,那么就有了投资的理由。
说白了银行贷款其实也是投资,只不过他的钱不是行长本人的,是国家和存款人的。银行之所以把风险看得那么重,那是因为国家财产不能随便损失,存款人到期或不到期存款变现得保证。
“那也得看风险多么大,老纪兄的山林有产权证吗?”
“嗯。还没有,这个我也不懂。我就是承包了三十年,只要三十年内不换人,我就舍得为它出力气!”
廖凯再次问林权证,老纪赶快说明了情况,他的确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他就是想把后半生的力量都交给这片山。当然,山里的沟沟坎坎里。要想刨出他的生存保障那是没有问题的。他可以在里边养鸡养鸭养羊养猪。再在山脚开几块荒地,粮和菜都有保障。
“你看看!什么都没有,没法办!”
“那你们行就没有信用贷款了?”
钱程又问,这些政策他倒是没有研究过。因为他真正的投资公司搞得可不是这些东西。
“如果能申请到政府的贴息贷款,那利息就没有问题,只剩本金的事了“满庭芳一边算着帐,一边自言自语式地对廖凯说,”本金你可以给贷个长期的嘛!我查了,像林业的贴息贷款期限可以定在六到十年间,也可以做成分期还款,从第六年每年还两成,到第十年就还清了。廖凯,弄好了,你不仅不用担心资金安全,还得到一块优良贷款资产唻!这事可行!“
“这块业务,我们确实没有过先例,许多问题还只是在探讨当中,离实际操作尚有距离啊!”
也不知道廖凯说得是真的还是借故推辞。
“那你就好好研究研究。为农民兄弟办事,你得带着感情!我的大行长!”
满庭芳想起钱程来时给自己说过廖凯好摆谱的事了。她现在的理解是,他其实不是好摆谱,是缺乏创新精神和敢为人先的胆略。
一个人要是墨守成规起来,那给别人的印象肯定是不好说话,不好办事。想想他在两个老同学面前都这么原则性强,那在别人那里肯定是不好通融,不好办事了。
“要是你是再不敢开口子,不妨把我刚才说的这些想法做个实际的调研,给上面反映建议一下,争取搞搞试点,看看会不会得到些回应,也算是你为振兴三农做出点贡献了!”
满庭芳又补充了这些意见,权当是批评了廖凯的墨守成规,也算是提示了他的为官之道,既然自己拿不准,为什么不把需求向上级反映呢?如果上级重视,真正做起来,那么即便是真出什么问题,也不算是你廖凯胆大妄为了吧?
“我的姑奶奶,来我这里,你还先备了课啊!你这不是要把我架火上烤吗?”
”你放心,该我们好好配合的,应该达到的条件,我们都给你达到,即便是老同学,咱也不会让你廖行长太过为难!”
钱程向廖凯打了保票,但他知道,这样不管用的。他这位同学,在贷款的事上,原则性就是强。
彦波希一直没有吭声,他是在认真地听他们讨论。
这几个人都是金融系统里出来的精英人物,对钱的事的把握一定是有分寸的。他在这方面就是门外汉了。但有一点他听得明白,就是贷款得按时还钱,还得还利息。出了事这钱得有人或者东西替借款人把欠的钱还了。人家才好免除责任。
从道义上说,他觉得这是应该的。
既然贷款有难度,那么还是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