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师兄可要记得这话。”
“好。”云梦生说着用筷子递过来一截软烂的卤牛筋送到她唇边“师兄错了,这个给你赔罪。”
张玄蕴很上道地张开嘴,还未入喉,蚩寒洲一边走进灶房一边说道:“师姐,你又背着我偷吃。”
说笑打闹一阵,张玄蕴特意将饭菜端到了自己院子中的白玉桌,然后神秘兮兮地掏出了一坛酒。
闻到这个香味,蚩寒洲桃花眼一亮“神仙醉,我也要我也要。”
“小孩子喝什么酒。”云梦生和张玄蕴齐刷刷地看了他一眼。
“师兄,师姐,我只喝一点点……”蚩寒洲眨巴着眼。
张玄蕴给他倒了一杯“那可说好了,只是一点点?”
云梦生笑着摇了摇头“也就你师姐每次上当,还每次都信你。”
“因为师姐好。”蚩寒洲说着,还跟小狗一样在张玄蕴胳膊上蹭了蹭。
这一夜,张玄蕴兴致极高,三人喝了好几坛酒。
划拳行酒令猜谜语,整个逍遥仙府已近许久未曾这样的热闹了。
最后,张玄蕴还趁着微醺的醉意,在清亮的月下舞起了剑。
一边舞一边吟: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换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相比起内院的热闹,而外院谢子厌的房间里,安静寂寥得,连烛火都未曾点。
少年坐在黑暗中,盘腿打坐。
熟悉久远到陌生的笑声隐隐飘来,也送来了冰凉的山风。
最后的最后张玄蕴和云梦生两人都喝醉了,年龄最小的蚩寒洲反而最是清醒。
他弯腰,轻轻松松地抱起张玄蕴,慢悠悠地朝房间走去。
穿过长廊,月华明暗间,蚩寒洲将她放在床榻上,脱下鞋履,
“师姐……”他握着张玄蕴手在脸颊旁蹭了蹭,像是一声不知何谓的叹息。
张玄蕴第二天醒来时,就有弟子送来了温度刚好的醒酒汤,洗漱完,她懒懒散散地开始在逍遥仙府闲逛。
离开逍遥仙府足足一月有余,终于回来,和她关系好的众弟子们都很是开心。
一个个见到她都冲了过来‘师叔师叔’地叫着。
能被花醉月留下的弟子,长得都不会太差,甚至可以说各有千秋。
被十多个俊俏的小弟子围在中间的张玄蕴,简直就像是被莺莺燕燕环绕的皇帝。
换谁遇到这样的情况,那心情都会格外舒畅。
张玄蕴掐掐这个小弟子的脸,摸摸那个弟子的小脑袋。
谢子厌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这一幕。
挺拔清瘦的身影站在屋檐下,在场的人谁都没有发现。
张玄蕴笑眯眯地说道:“不止你们想师叔,师叔可也很想你们的。”
“师叔又在打趣我们。”展期撇了撇嘴。
“展期说得对。”抚川慢吞吞地附和道。
小橘子是个急性子,立刻维护道“师叔说的话绝对是真的。”说完还特别一脸真诚地看向张玄蕴问道“我说得对不对师叔?”
这不是明显给她下套吗?
张玄蕴笑出了声:“一月不见,小橘子怎地长得越发好看了?”她装模作样地挑起他的下巴,“那句话怎么说来这,还真是亭亭玉立……”
在无风的阴影处,在无人注意的地方,谢子厌眼中闪过一抹浓烈到的厌恶。
这时,有弟子经过身边,唤了一声“谢师弟。”
听到这个声音,打闹的众人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阴影里的谢子厌。
一身黑衣,悄无声息得像是蛰伏在林中的兽类,在逍遥仙府中简直像个格格不入的另类。
张玄蕴很快收走视线,脸上的笑意没有丝毫变化,自然而然地抬手戳了戳小橘子的脑袋“师叔可从来不说假话。”
话音一落,就从乾坤袋里掏出了各种各样的小吃零嘴和玩具。
惹得弟子们瞬间兴高采烈。
谢子厌朝里走去时,和张玄蕴错身而过,这人面无表情连一声‘师尊’都没唤。
甚至看也没看她一眼,连眼角余光都透着一股子讥屑的憎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