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蹲在永嘉公主身前,“殿下,这次不怪陛下生气。这件事你做的太过分了,为了一个男人,就这么害了自己亲姐姐。”
说话的功夫,贤妃作势扶起永嘉公主。
趁人不备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别急,我一定保住你和朝云的命。先收押,后面的事我来周旋。”
“这件事,想办法推到李景川身上。”
永嘉公主看向贤妃,像是在思量这是不是真心话。
贤妃郑重地点点头,示意她安心。
安抚过永嘉公主后,贤妃又站起身再次劝说宣德帝。
请他看在同是皇室血脉至亲的份上,保这个妹妹一命。
永嘉公主此时也镇定了下来,开始思量贤妃的话。
她和李景川本就是挨着跪着,想要开口前,她忽然深深地看了李景川一眼。
两人到底是二十余年的夫妻,李景川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随后,永嘉公主开口哭诉,“皇兄,你相信臣妹,永宁姐姐真的不是臣妹杀的。”
“当时李景川进去,问永宁姐姐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永宁姐姐虽没承认,但是从李景川的言语中,臣妹也听出来他们之间像是不清不白。”
“可……可李景川为了让臣妹安心,竟然在臣妹质问永宁姐姐的时候,直接杀了她。”
“皇兄,臣妹引战王入京不仅是为了让李景川立功,也是为皇兄好。战王不死,早晚都会成为皇兄的威胁。”
“皇兄顾及兄弟情义,就由臣妹替皇兄扫清前路。”
“但是臣妹对天发誓,永宁姐姐真的不是臣妹杀的”
永嘉公主知道,真正触碰到皇帝底线的事,是她杀了永宁一事。
至于战王,皇上巴不得他死。
只要在永宁之死一事,她洗清嫌疑,留下一命并不难。
李景川知道永嘉公主的打算,但是他却没打算戳破。如果一定有人要替永宁公主偿命,那他希望那个人是他。
她们半辈子的夫妻,还有女儿。他宁愿自己扛下这些事,保住妻女一命。
所以永嘉公主话落后,李景川立马说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永宁公主,我那时候只想着怎么求得永嘉的原谅,便对永宁公主下了狠手。”
李朝云不可置信地看向母亲,母亲这是为了活命,把事情都推到了父亲身上?
她唇角翕动,想说什么,又在母亲警告的眼神下闭了嘴。
宣德帝探究地看向永嘉公主和李景川,“你们说的是真的?”
永嘉公主心内大喜,以她对皇上的了解,能这么问就说明有了些许动容。
到时候贤妃娘娘和太子再帮她一把,虽不能如从前一般风光无两,但是起码能保住性命。
她忙不迭地回道:“皇兄,臣妹说的千真万确,万不敢诓骗皇兄。”
沈之修轻抬眼皮,“臣只有一事不解,李家当年假传消息进宫,说战王殿下屠了永宁公主的别院。”
“难道不是当时就已经做好准备,要屠了别院么?”
永嘉公主连忙解释道:“那么说只是为了让皇兄下决心绞杀战王,并不是要真的置永宁姐姐于死地。”
沈之修没再说话,不管皇上此时怎么想,都改变不了李家覆灭的结局。
永嘉公主话落后,宣德帝低头沉思没说话。
就在永嘉公主想再次开口,求得皇上彻底宽恕的时候,苏元州却双手捧着一个盒子,绷着脸进了太和殿。
“陛下,臣在拘押李家众人的时候,还发现了别的事。”
“事关重大,臣只能立即回宫禀告。”
永嘉公主不解地看着苏元州,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想说在李家搜到了金银财宝么?
这她倒是不怕,她是一国公主,家财丰厚不算什么事。何况李家的家财,多数都已经给了太子了。
宣德帝疑惑地看向苏元州,“出什么事了?”
苏元州把手里的盒子递到了胡碌手里,然后掀开了上面罩着的盖子,露出一尊人面菩萨像。
宣德帝忽然站起身,一步步走上前,一只手抚上那尊佛身,“紫凝……”
在大殿下坐着的苏清妤下意识看向宸妃,此刻宸妃神色尴尬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虽极力掩饰,但是脸色也难看到了极致。
哪怕明知自己是先皇后的替代品,可不知为何,心里还是有些酸楚。
忠义侯宋昝和宋弘深都没抬头,宋昝怕忍不住当场骂出来。
皇上越是表现的情深义重,他心里越是怒意横生。
过了好一会儿,等宣德帝平复了情绪,苏元州才开口说道:“陛下,这尊佛身是在李家佛堂下面的暗室里面找到的。”
找到的时候上面沾了许多污秽之物不说,佛身周围,还有许多纸糊的小鬼,这尊佛身就像被困在了阵法里。
苏元州的话,有真有假。但是也不算撒谎,这尊佛身离开李家前,就是他说的这般景象。
刚刚生出了一丝希望的永嘉公主,一颗心再次沉入谷底。
这些事,苏元州怎么会知道?
她惊恐地抬起头,皇上若是信了他的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