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在哲宗亲政后的权势之重,甚至比汉唐时期的那些真正权相还要多一些,原因就在于哲宗的身体不好,隔三差五的总是闹点毛病。
而章惇的性格高傲,小心眼儿,记仇,嘴巴臭,好得罪人,但是这些所有的毛病都无法掩盖他无以伦比的才华和能力。
如果拿一个历史人物做类比的话,那么章惇可算得上是大宋加强版的俾斯麦。
他在哲宗亲政后,主掌朝野大权。
一边对内调理被司马光等人乱搞的近乎崩溃的大宋经济秩序,打击旧党,恢复新法;一边整编军队,对外开疆扩土,现在正打得西夏人几乎生活不能自理,未来更是几乎灭国西夏(因为哲宗嘎了,所以灭国战被迫叫停了),暴揍吐蕃,开拓西南等等。
章惇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对自家子孙的管束是非常严格的,他的四个嫡子全部都是正经科考出来的进士,便是有個好爹,但却受亲爹压制导致官位都不太高。
当前的这个浮浪子乃是章惇的孙儿辈,他虽得在街头厮混,名声却很好,比之后来的蔡太师子孙、高衙内之流,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他扯着那差役连番相问,却也不曾真个动手伤人,只拿话来激他。
那差役似是却不过追问,只好说道:“早间有一个外地来的小官儿,却来开封府南衙报官,说是咱们这脚下的无忧洞里有恶匪盘踞,掳掠人口,恁说这不是笑话么!当今圣天子在朝,贤臣治世,京师首善之地,如何出得这等谬事。”
旁边有人帮腔道:“是极是极!自从当年包龙图坐南衙,将无忧洞里的群邪一扫而光后,这京城里可太平多了,好些年月也不曾听闻有谁家的闺女小儿失踪的传闻。”
那章家的浮浪子听得差役之言,却是开心极了,满口子的与周围人闲扯。
只二狗在一边却听得直皱眉头,正如先前的帮闲所言,开封府的差役怎得不认识当朝宰相家的浮浪子,便是新来的,也不该这般生硬。
当然二狗也只是觉得有些个不合理,直到那帮腔的说话,他才醒悟过来,这两个王八蛋是来洗地的。
判断一个人说话是不是洗地的,不用去深究他说了哪些话,只看他是不是罔顾事实就行。
就比如后世那群吃生鱼片的往海里排毒水,不管某些利欲熏心的怎么掰扯,只看它认不认那毒水污染环境的事实就足以鉴定其是不是真·二鬼子。
放在二狗这里,他昨晚可是刚刚解救了好几百口无辜受害者,这等实打实的现实已经足以证明,这帮腔的厮鸟就是个贼人同伙儿。
果然,这厮很快就表现出了洗地者的特质。
有一个看热闹的小贩忽的说道:“近些年月俺倒是听说,有些个外地来的丢了自家的闺女孩儿,却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洗地的却是个书生模样的汉子,他却一脸不忿的道:“那些个外地来的土鳖贯会耍奸,却好编造苦难讨人可怜。你等岂能不知,前几年就有一外地富户去那开封府报官,说是自家女儿被人掳走,当时可是引发了好大的轰动,最后不是查明了,那外地人却把自家女儿送到了蔡相公家作妾,临了又反悔,故意使了一出苦肉计,却坑的蔡相公不得不自请外放。”
这汉子所说的蔡相公,却是王安石变法的主要支持者之一蔡确,这个蔡确与蔡京并无任何亲属关系,元丰年间曾官至右相,于元祐八年(1093年)死于贬所。
二狗低声对旁边蹲着的狗来福道:“来福!记住那人的气味儿,过后我们去找他。”
来福呜呜了两声,以示自己知晓,接着他便起身迈着小碎步,穿过那些个拥簇的人群,近得那书生汉子的脚边,却抬腿往他的脚面上撒了一泡尿。
那厮正说的起劲,忽觉得自己脚面上一热,低头一看,却见好大一条黑狗正在对着他脚丫子撒尿,那狗见得他低头,却还露出颇类人性化的笑脸儿与他对视而笑,然后抖抖家伙事儿跑开。
这人待得那黑狗跑了方才醒悟过来,却大声尖叫起来:“哪来的野畜牲,安敢在耶耶的身上撒尿?!”
旁的人见了这场景,却是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有不知情况的纷纷探问,然后也俱都笑成一团,伴随着那厮气急败坏的怒骂声,空气中弥漫着欢快的气息。
二狗摇摇头,却与来福趁机钻进了那下水口,沿着地渠,一路追踪着那些先进入的官差去向。
不得不说,有来福作帮手,在地下追踪点甚么简直太方便了,因为来福只需要拿鼻子闻一闻空气,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循着那些官差留下的气味儿,二狗与来福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对方。
同样是一条干涸的暗渠,其中一截被特意改造成了地堡的样式。
地堡中灯火通明,却有无数女子凄惨的叫声传出,伴随着些许男人的狂笑声。
二狗听得真切,却知里面正有不忍言之惨事发生,顿时怒从心中起,火自无名冒,他掣了沥泉枪,怒喝一声便冲了进去,身后狗来福则俯身躲进了阴影之中。
二狗进得门户,当先就见两个身穿官差衣袍的汉子正在亵玩一垂死的妇人,那妇人的胸口插着一把刀,汩汩鲜血从中冒出。
二狗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