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之境的境眼在一处较为平坦空旷的山头上,周遭灵植茂密,若不仔细寻觅,倒难得发现这个地方。
温长宗直接开启传送法阵,一阵天旋地转后,贺皎皎等人凭空出现在了境眼处的空地上。
眩晕感消失,贺皎皎睁开眼睛四处张望,这里倒与秘境别处没什么差别,只是灵气更为充沛和集中。
而且此时境眼处除了她与温长宗三人,再没有别的身影。
看来其他的启明宗弟子还没有到。
也是了,他们进太初之境还未到一日,所遇的险却比寻常人一辈子遇到的都还要多。
“看样子其他人还未至此,大家可以先休息等待。”
温长宗收势,地上的法阵图也跟着消失了。
他左右看了看,找了个较为干净点的地方,对贺皎皎和庄羽道:“这儿比较干净,你们若想休息、打坐都行,我会替你们护法看着。”
他又看向程十鸢,“若想继续采摘些灵植灵果,也可在附近行动,我会设好结界,有事也可及时传讯。”
温长宗处事妥帖细致,几人全给照顾到了。
贺皎皎和庄羽自然是乖巧落座调息,程十鸢想了想,竟也没去附近转悠,也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盘腿坐下,开始清点她之前找到的一些灵植灵果。
温长宗欣慰地点点头。
他之前为找贺皎皎等人,和凶兽打了几架也受了伤,又费力开启传送法阵,这会儿安全了,情绪一放松,倒开始觉得浑身这里疼那里疼。
他也找了个地开始打坐调息,不一会儿,隐隐感觉身旁有细簌声响,一睁眼,发现是贺皎皎凑了过来。
“皎皎师妹?”温长宗愣了一愣,“可是有事?”
贺皎皎盘着腿往温长宗身边挪了些,微微低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第一次进秘境,遇到了些危险,有些紧张,想和大师兄你聊聊。”
她其实是想探探温长宗的口风。
庄羽所说的太初之境的危机还有百里归山伪灵根之事,已让她有些生疑,直觉告诉她,百里归山抢她的身子又让她进太初之境,铁定还有隐情。
但她又不好直接将这些怀疑告诉温长宗,便只有自己先随口打听打听。
见庄羽已入定,程十鸢又沉浸在她自己的小空间里,她这才悄悄地挪了过来。
温长宗点点头,“有事都可对我说,也不必太紧张。”
他倒是以为贺皎皎初入秘境遇险是真的受了惊吓,往常年轻弟子第一次历练,常有受到些心理创伤的,毕竟长年累月在安全温暖的宗门里修习,还是不用去直面凶猛的灵兽和修士们的竞争。
他很乐意为贺皎皎做些心理疏导,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启明宗把战后心理疏导这一项工作推进落实下去。
贺皎皎又凑近了些,开门见山。
“大师兄,你进太初之境的次数多,你以前可也遇到过这些凶兽?”
温长宗垂眸,犹豫了一会儿,答道:“我遇到过,但次数极少。”
贺皎皎一惊,“可是每每带着伪灵根的修士进来便遇到了?但伪灵根不是不好修炼的吗?怎么还频频入境?”
温长宗立即侧目看着贺皎皎,眼神有些诧异,还有些防备和警惕。
“你为何会这么说?”
贺皎皎这下断定,庄羽所言,十有八九是真事了。
她想了一下,决定不出卖庄羽,道:“我入境之前听宗门里风言风语传的。说是太初之境虽然安全,但也折损过人,且最易折损的便是我这样的伪灵根修士。”
她看了一眼温长宗,见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复杂,便又试探地说:“一开始我还以为只是伪灵根修士太弱小的缘故,可现在看来,倒是因为有凶兽跑出来了?”
温长宗赶紧堵贺皎皎的话,“事情还未查清,切不可妄下定论。”
贺皎皎缩回去,乖巧地“哦”了一声,心里却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
伪灵根、凶兽、太初之境的危险,这几者肯定有什么关联。
小说和电视剧里都是这么写的!
但到底是伪灵根这样的炮灰诱发了危险,还是太初之境的变故导致弱小的伪灵根折损,这一时半会儿还说不清楚。
“你心思倒是细腻,但实在不必忧心许多。”
温长宗见贺皎皎仍是一脸好奇和紧张,劝解道:“的确,这百千年间,太初之境里生变时,总有伪灵根的修士在场,但也不是尽数都折损在此,也有平安出境的,何况太初之境已有两三百年没有再折损过修士了。”
“逃出去的那人可是百里归山?”贺皎皎一听便问。
温长宗慌忙又问:“你这又是从哪儿听来的?”
贺皎皎一脸无辜,“还是一些流言……”
温长宗这才松了一口气,教导道:“风言风语的,能不听就不听罢。”
他想了想,亦觉得自己在这儿和贺皎皎危言耸听也是不好,便干脆断了这话题。
“皎皎师妹,你是伪灵根难免有些担心自己的安危,这没什么。可是太初之境中凶兽出现,还有从前那些修士折损的风言风语,在宗主和老宗主未下定论之前,实在不宜讨论,也不必庸人自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