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贺皎皎也是胡乱试一把,但没想到她好像又试对了。
常听人说,被哪条蛇咬了,就要在哪条蛇身上找解毒之法,换到这修仙世界里来,也是一样。
贺皎皎本只是想啃上一口蛇肉,再剖开那蛇肚取个蛇胆吞服了解毒,却没想到那七骨雷蛇被炽焰金火一淬,体内竟直接凝出了颗闪着电光的内丹来。
她当即掏了蛇胆和内丹就吞进肚子里了,灵气一裹,将腥苦的胆汁和内丹与神识相融,瞬间便觉又是一道紫电流过全身。
那紫电经过心脉时,顷刻吞噬了原先那道更为细小的紫电,亦不惧炽焰金火的阻挡,“嗖”地就穿过了贺皎皎的心脉,再回归到了她的丹田识海中。
贺皎皎心口一痛,捂着胸弯下腰来,可低头一看,不仅丹田识海里屁事没有,就连她胳膊上的那对牙印都消失了。
她还当是自己慌了神,静了静心,再举起胳膊一看,白皙的手臂上那两个血红的洞真没了,只留了点快要凝固的血渍,血渍之下,皮肉光滑细腻。
贺皎皎一愣,赶紧将衣袖拉下了些,挡住自己的胳膊,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说实话,除了灵气耗费了许多,身子又有点虚乏之外,她与这七骨雷蛇一战,当真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贺皎皎,你口味真重。”
程十鸢还震惊于贺皎皎生吞蛇胆,她远远朝贺皎皎这边望了一眼,又转过头去。
实在没眼看。
庄羽也有些震惊,但她倒不似程十鸢那般嫌弃,犹豫再三,还是走到贺皎皎身边。
“贺师妹,这、这蛇到底不是厨修们养的,又没处理过,不大干净……万一还有毒呢?”
贺皎皎站起身来,左右摇摆着身子,“谁说没处理过?我亲自烤的,也吃了,没事啊,味道还不错,你要不要来点儿?”
庄羽连连挥手,“不必了不必了,你没事就好。”
“嗯,多谢你关心。”
贺皎皎眯眼一笑,扔下手中剩的蛇肉串。
她走到前头那灵植丛边,重新捡起被七骨雷蛇撩飞的木剑,正想着要不要干脆就把眼前这片晦气的灵植丛给烧秃了,忽然,灵植丛又是一阵响动。
贺皎皎条件反射般举剑起势。
“咳咳咳,咳咳。”
灵植丛后却响起了人咳嗽的声音,几秒后,一个黄白相间的身影钻了出来。
“大师兄?!”
程十鸢站在后头看清楚了来人,惊得大声喊了出来。
贺皎皎这会儿也看清了从灵植丛里走出来的竟是大师兄温长宗,她也有些诧异,与温长宗惊诧的目光对峙片刻,她后退一步,收起了木剑。
“大师兄。”贺皎皎与庄羽一道问候。
温长宗显然也被贺皎皎的警惕和防备惊到了,他顿了顿,彻底从灵植从中走出,手在面前不停地挥着。
“好大的火,可熏着我了。”
庄羽和程十鸢立即侧头看向贺皎皎。
贺皎皎看向地面,“可不是,也不知道是谁放的火。”
庄羽和程十鸢默默腹诽:还不就是你。
“你们怎么样?可有被熏着烧着?莫不是因为这火所以唤我来了?还是遇到了别的危险?”
温长宗人设不倒,到底还是关心他们这些小辈,也不顾自己难受,出来了便问。
贺皎皎等人抬眸一看,这才发现温长宗黄白相间的弟子服上破损了不少,除了有被火熏黑的印记,还有血污凝在上面。
而温长宗头面也有些凌乱,他素来打扮得稳重庄敬,头发都是梳得服帖顺溜极了,然后用玉冠齐齐绾在脑后的。
可现下,温长宗不但衣裳污了,头面也乱了,一看便是急急赶来至此,连净身咒都没来得及施。
庄羽道:“多谢大师兄关怀,我们已平安脱险。”
程十鸢问道:“大师兄,你可是也遇到了危险?你身上还有血!”
贺皎皎却皱起眉,“唤你来的?谁唤你了?”
程十鸢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立时去检查自己的玉牌,见依旧完好无损,又望向贺皎皎。
贺皎皎拎起她腰间那个甩了两圈,看向了庄羽。
庄羽的脸霎时通红一片,垂下的手微微挪开了些,露出了腰间坠着的,空落落的络子。
程十鸢大叫:“你把玉牌捏了啊!”
庄羽更不好意思了,像只鸵鸟一样,头都要埋进了土里。
“我,我见那七骨雷蛇是凶物,怕不如赤焰白猊那般好对付……何况贺师妹已快力竭,我就、就将玉牌捏了,唤了大师兄来……”
“你!”
程十鸢要被庄羽气死,又不好去责怪他,急得原地直跺脚。
贺皎皎也是有些无语。
但转念一想,庄羽也是为了几人的安慰着想,而且他只是捏了自己的玉牌,也算不上做错,并不能怪他。
只是眼下温长宗人已经来了,庄羽是肯定要被带走的,若是知道了他们先头的遭遇,她和程十鸢约莫也会被带离。
倒还是有些遗憾。
温长宗听了庄羽所说,又是“七骨雷蛇”,又是“赤焰白猊”的,一张温和敦朴的脸上表情骤然丰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