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大堆夸赞组织和政策的话。
对于韩美丽的话,王重也深表认同。
如果没有组织的话,像他们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老百姓,子子孙孙,估计都是被剥削和压迫的份。
王重请韩美丽吃了一顿午饭,棒子面做的黄馍馍就韭菜炒鸡蛋,还有一盘豆芽,吃过饭才把韩美丽送走。
韩美丽走的时候还说,回头有空了,一定会多来和王重请教,向王重学习。
渐入隆冬,不知从哪日起,天空逐渐下起了雪,天气也越来越冷,乡亲们要是没事的,都窝在自己家里,坐在炕上,或是几个人去一家串门,坐在一个炕上,关上门窗,说话聊天。
妇人们也是一样,农闲时他们还得缝补衣服,织毛衣毛裤,做鞋子,收拾屋子,勤快些的手里总有忙不完的活。
往年这个时候,老干棒也是跟着别人一块抽烟闲聊,可今年却不同,找王重定做风车和脱粒机的老早就排队排到年后去了,老干棒每天天一亮,吃过早饭就奔着王重家去,天快黑了才收工回家。
那些来找王重打风车脱粒机的,大多都是一个村一个村的来,结算工钱也都是用粮食,或是小麦或是玉米、大豆。
起初王重是想和老干棒三七分成的,可老干棒死活不愿意,非说王重这是教他手艺,每天还管他两顿饭,师傅带徒弟,除了管饭之外,从来就没有开工钱的先例,而且活都是王重接的,要是没有王重,老干棒根本接不到这些活儿。
可王重说了,现在都解放了,是新时代了,不能用以前的老思想了,要是不给工钱的话,那他王重过不就和马大头一样了,最后两人掰扯来掰扯去,老干棒这才勉强同意一九分成。
饶是只拿一成,两人今年做的那些风车,也让老干棒挣了不少粮食,能过上一个厚厚的肥年了。
这天,外头下着雪,两人缩在西厢房南边那间大屋里头,一边做活,一边闲聊,随着大半年的苦练和王重的毫无保留的悉心指点,老干棒的手艺土匪猛进,现如今已经可以独立做风车和脱粒机了,大型水车稍微还差一点。
王重问道:“老干棒,你今年多大来着?”
老干棒道:“二十九了!”
王重道:“二十九,也该讨个媳妇了。”
老干棒老脸一红:“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哪有姑娘看得上我。”
“你现在要手艺有手艺,要田地有田地,哪家姑娘瞧不上你!”王重笑着道:“而且现在你的手艺完全可以自己做风车了,咱俩之间的分成也该变一变了。”
“不行!”老干棒一口就给回绝了!
“你先听我说。”王重苦口婆心的道:“以你现在的手艺,就算自己接活给人做风车也没什么问题,但一个人做起来终究不如两个人快,而且组装的时候,两个人也更轻松,而且风车和脱粒机又不是什么一次性的东西,咱两用料足,手工好,用个几十年完全不成问题。”
“先前的咱就不算了,打从灌渠弄好之后到现在,咱们拢共做了三架风车,两架脚踏脱粒机,我干的活比你多,速度也比你快,咱们就按先前我说的,三七分成,你三我七。”
“大虫,我······”老干棒想说些什么,却被王重抬手打断。
“你先听我说,刚才我说的这些都是已经交货了的,咱们做一架风车,工钱是十升麦子,一架脱粒机呢,是十二升升麦子,要是苞米和大豆,还要要多一些,咱们呢就简单点来,我给你都算麦子,三架风车,就是三十升,三三得九,三成就是九升,两架脱粒机是二十四升,三成差不多是七升出头,咱们就算七升,加起来就是十六升。”
“十六升?不行不行,太多了太多了!”老干棒的声音陡然拔高,连连拒绝,神情真挚,绝不是作伪。
“现如今不是以前了,家家户户都分了田地,咱们干了快两个月,你才分了十六升,折算下来也才三十几斤,不算多。”
“不行不行,要不再折一半吧!”老干棒道。
王重叹了口气,拍了拍老干棒的手臂,说道:“老干棒,你都二十九了,你家可就你这么一棵独苗苗,现如今这日子眼瞅着好起来了,你要是不娶个媳妇回来,你对得起你爹娘的在天之灵吗?”
“逢年过节你去给你爹娘祖宗们扫墓的时候,你不觉得臊得慌吗!”
软的不够,就加点硬的。
果不其然,王重这话一出,老干棒的脸就变了,低下头去,一脸的愧疚。
王重走到老干棒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现在咱们最要紧的,就是赶紧先给你说个媳妇,最好今年就成亲,明年这个时候,生一个大胖小子出来,给你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老干棒抬眼看着王重道:“大虫,我知道你是好意,可你自己不还没娶媳妇呢吗!”
王重笑着道:“我才多大呀,你多大了,而且我既有手艺,又有力气,田地也伺候的好,我肯定要慢慢挑慢慢选,找一个俊俏又贤惠的当媳妇,再说了,我分到手的可比你多的多。”
“可你都二十九了,翻了年就三十了,趁现在还没到三十,还算年轻,赶紧先找个黄花大闺女当媳妇,不然等再过几年,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