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主街,两辆马车从不同方向朝杜府行驶而来。
杜洛灵坐在马车内,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面色疲倦,轻叹一声:“这天气是越发冷了,现代有空调,父母那边应该不算熬人吧,再等等女儿……”
忽然,一阵风刮过,轿帘被吹开一角,随之带进的是不知从哪里抛来的纸团。
杜洛灵连忙将纸团握住,缓缓展开。
[莫归杜府,暂待他令。]
杜洛灵本还慵懒随性的身姿立马绷直,她将纸条一下下撕得粉碎,放进手炉中,火光微亮,映出她脸上的兴奋。
陛下和云窈窈这是预备对杜府下手了!
“停轿!”
杜洛灵的声音从轿中传出。
“如今天寒一分,百姓便受苦一分,陛下身上的担子便重一分,本宫实在不忍陛下烦忧劳神、百姓饱受寒苦!”
“从今日起,本宫不仅白日要在皇城助百姓度寒冬,夜晚也要居于佛堂,夜抄佛经,为陛下和天下百姓祈福!”
轿子调转方向,朝着京城慈铭佛堂的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另一顶轿子即将抵达杜府。
轿中,杜四公子杜洹束今日听完那僧人的一番话后,整个人都处于惴惴不安中,此时嘴里还在不停喃语:“世间因果循环,种下罪孽,必得杀身之祸…杀身之祸…罗刹鬼…”
眼前,仿佛出现了无数染上瘟疫的无辜百姓,他们面露恨意,流下血泪,朝自己扑来。
杜洹束猛地睁开眼,额角留下一滴冷汗:“停轿!”
“世上恶人何其多,又有几个真正遭了报应。许是唬人的罢……”杜洹束恍惚喃语着,此时离杜府只剩几十步的距离,他拉开帘子,决定下轿步行吹吹冷风清醒下脑子。
谁知走了不过三步,道路一旁就突然冲出一人,一身的酒味,歪倒在了杜洹束身上,冲他咳嗽了好几声后,又吐了他一身。
杜洹束发怒就欲踹人,小厮连忙上前拉走人,轻声制止道:“四公子,如今关头有不少双眼睛盯着杜府,此人就是个低贱酒鬼,活不长的,小的先赶紧带您进府换身衣裳!”
杜洹束只得忍下怒气,转身回府。
等人走后,这“醉鬼”竟然直起身子,眸光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边扯着嗓子咳嗽,一边渐渐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半夜,杜洹束突发高烧,大夫来看病时见到其症状,惶恐指出:是为瘟疫!
杜府中与杜洹束接触过的人全部隔离,其用品衣物皆焚烧殆尽!
一时之间,不安与恐慌弥漫在了杜府下人之间。
次日,冬至到,百姓贺,家家户户齐聚一堂,欢声笑语冲淡了不少气候的寒意。
冬至过后,却传来一骇闻。
京城西街大片地区突然爆发瘟疫,凡染病者,十中有七八撑不过三天,事态严重,难以控制!
陛下大怒,派出大量人手前往西街控制疫/情,将染疫者隔离,宫中太医亲自领人治疗,并广召天下名医,以治此疫!
一时间,整个京城人人自危,出门都要捂住口鼻,生怕染上瘟疫。
与此同时,有关瘟疫的流言也在悄然传播。
“你们听说了吗?西街那边又死了一批人,连夜拉去郊外烧的,听说火光冲天,尸焦味隔三里远还能闻到呢!”
“哎,这瘟疫哪时候是个头啊!东街这边倒还好,前几日有几例,很快便被杜尚书发现了。可我侄子一家住在西街啊,如今西街被兵把守,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你们说,这瘟疫为何只在西街横行?按理来说,妙妃娘娘神女下凡,乃燕赤之大福瑞,瘟疫要横行,也该在娘娘不在的东街啊!”
“我倒是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有关妙妃娘娘和此次瘟疫的……”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这位知小道消息的男子身上。
男子环顾四周一圈,便低声神秘道:“妙妃娘娘,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福瑞!”
“啊?!”众人大惊。
男子继续道:“当初云府同时诞下两女,国师路过说其中一女为大福瑞,后来一女聪慧一女愚笨,就如世人说的那样,聪慧的云二小姐才是福瑞!”
“可偏偏这位愚笨的云大小姐,于宫宴弑君时,得了个大机遇!那日正好是商朝祸国妖女妲己的九世还魂日,妲己借机还魂到了云大小姐的身上,迷惑了陛下,还夺了云二小姐的气运和福瑞之功!”
“不然你们想想,云大小姐自那日后性情大变,不仅将铁血手腕的陛下迷惑成了专情之人,还先将云家灭了,又接连除去好几位尚书,甚至扬女立之风,致使朝纲大乱、社稷不安!”
有人忍不住打断道:“可铲除的不是奸臣吗?扬女立之风也对社稷有用……”
“历史是胜者书写的,你怎知是真奸臣,还是假奸臣?!女立之风更是只能使燕赤礼崩乐坏!”男人冷哼一声,“如今啊,这祸国妖女是作乱太多,引来了天谴,天道在警示世人呢,若是再不除这妖女,燕赤、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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