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房便跟我吃,就不必在这边开火了。”乔亦雪见乔老头看向她爹,便出声道。
“那是你们的事,既然这样那些锅碗瓢盆就不用分了。”何婆子见此,赶紧道。
破家值万贯,分田就罢了,等于卖了田而已,银子已经到手。分房更不用说,本来三家早就各占了房间。
但其他的家当可是积攒了大半辈子的,要是也分了下去,何婆子可就肉痛了。比如剩下的半仓粮食,两头猪和十几只鸡鸭。
何婆子话说得有技巧,锅碗瓢盆嘛,听到各人耳中自然觉得不值钱。可实际她却是指除了田和房子的其他所有东西。
“娘说的对,我们分家不分居,这些东西就不必分了。”乔老大点头附和道。
“嗯,年底杀猪时,咱们乔家人自然一起过年,也不必分那么细。”乔老二可不傻,却是提了嘴。
“都听爹娘的。”乔老三也道。
“行了,剩下就是我老头子这汤药银了。你们三兄弟就一人三两银子吧。”乔老头不耐烦的挥手阻止何婆子继续说杂事,提到了最后一宗事道。
“呃,爹,石家不是出了一两银子嘛。”乔老二闻言脸现苦瓜之色。
这可好嘛,刚才饭食要二两银子,这汤药又要三两。总共手里也就二十两,这要都交了,岂不是就剩下十五两了?
“那一两银子是补偿我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乔老头一瞪眼,吓得他一缩脖子,只得认了。
乔老大本也想反驳,但看看乔老头脸色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乔亦雪忽然似笑非笑的看着乔老头,她发现自己倒小看了阿爷。
这老头有点狠啊。
虽说饭食银子被乔老二以轮流做饭驳回了,但乔老头又说了汤药费。那三兄弟手中便只剩下了十七两银子。
然而,怕是乔老头还有借口扣银子。
“这事就定了。另外呢,如柏、如松娶媳妇,聘礼银子都是三两,加上谢媒银、添家具、做新衣、置棉被、办酒席等事又是二两银子。”乔老头又道。
“爹!可是礼金银子都交给您了啊,难道这还要我和三弟出?”乔老二听得毛骨悚然,激动的大叫道。
好家伙,要按乔老头这么算,还得拿出去五两银子。那剩下十二两银子,他们二房一家六口明年怕是要断顿了!
“礼金银子?你当以后不用还吗?乔家的人情往份,以后你来走动?”乔老头一瞪眼。
“爹,你要这么说,那亦雪丫头的聘银,要还给三弟家吧?”乔老二被他噎得急了,口不择言的道。
“那是给我看病花的,难道你这个逆子觉得我应该病死?”乔老头凌厉的眼神盯向乔老二,吓得他再不敢多说。
乔亦雪也有些惊讶,沉吟片刻算是看懂这乔老头了。
乔老头不愿意分家。
但是他手中的银钱已经捉襟见肘,自己又摔断了腿。眼看着几个儿子或多或少都有分家的心思,他知道此时已经压制不住了。
尤其又多了乔亦雪这个变数,更是老头子无法控制的角色。
因此,乔老头以退为进,直接同意分家。
分家是分家了,但怎么分却是要大家长主持,那主动权便又回到他的手里了。
“哼,跟你老子斗,你们这些小崽子还嫩得很。”乔老头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得意道。
乔老大脸色如常,娶亲的是二房、三房,跟大房没什么关系,他可不需要掏这五两银子,自然也就不急。当初乔如槐娶亲可没花银子。
乔老三脸色微有些沉重,但也不着慌,反正自家大女儿有银子,兜得住。
乔老二可就不同了,本以为分家是实实在在的好事,结果在乔老头的连番算计之下,自家怕是能保住十二两银子都不容易,脸上便又急又恼起来。
三个儿子的表情尽收眼底,乔老头心中冷笑不已。
老大家没什么负担,分不分家对他影响并不大。如雾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说不得还有几两聘银的指望。
老二家的女儿如雨也到了嫁人年纪,但又有如柏一家拖累。如今屋和地一分,到手的银子也不多,看这蹦得最欢的一家能过多久自由日子!
老三家本来最差,但乔亦雪异军突起,分了家后反倒可能过得最好。这就不能得罪死了,以后还能指望老三养老。
再怎么分家,他也得姓乔!
姓乔的就归老头子说了算!
“行了,分家的事就这样了。你们都散了吧。”乔老头见几人沉默起来,便不耐烦的挥手赶人了。
乔老大第一个出了房间,见韦氏和女儿如雾在外探头探脑,知道她们怕是也听到了分家的事,两人脸上还挂着微笑呢。
“爹,我都听到了。如今阿爷手里有大把银子了,咱们可得好好孝敬阿爷阿奶二老。”乔如雾笑嘻嘻道。
“不过是做做饭,以前人多做饭累。现在不过是咱们三口带上二老,家里也就没那么多活,老的还能出银子,说不定顿顿有肉吃。”韦氏也笑道。
“家里的田都卖给三房的死丫头,哼,我偏不去替她种。石老太爷家地多,到时候佃他家的田来种。”乔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