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成功引起百姓的关注,荣拜登继续说道:“本官一贯公正,绝不会放过一个恶人,但也不会无故冤枉一个好人,只须定国公随我同去对质,便可知晓孰是孰非,却不知国公大人为何不愿?” 百姓本来还在猜测狎妓官员的身份,却听到荣拜登爆出了定国公的名号。 八十高龄的定国公居然也爱去那烟花之地,绝对的惊天大瓜! 定国公见荣拜登居然使出煽动百姓这种无耻伎俩,更是怒不可遏:“你何时说过要与我前去对质!” “本官没说过吗?那可能是记错了。” 荣拜登一本正经的道:“那现在前去对质也不晚,正好有各位百姓一起做个见证。” 定国公道:“太尉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一句记错了,就可以随意污蔑朝廷忠臣?” “本官如有不是,事后自会向国公负荆请罪,但眼下之事却是关乎法度,咱们还是以公为先吧!” 定国公这一番咆哮之言,在百姓看来,像极了是恼羞成怒。 “身正不怕影子斜,国公大人若是未曾做过,随他前去对质不就是了。” “定国公却何故大发雷霆,莫非真如太尉大人所说?” “若是连定国公都能无视法度,那这朝堂还有真正的清明之人吗?” 说着说着,百姓们竟然为大胤的以后忧心了起来。 定国公快步走到荣拜登面前,吓得荣拜登连连后退,还以为定国公要上手了。 却听定国公压低声音说道:“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老夫今日乃是受诏前来。” 荣拜登脸色一变:“国公是说陛下也在?” 定国公重重的点了点头:“不过陛下有命,不得向其他人透露行踪,荣太尉还是不要追究的好。” 荣拜登的目光从周围扫过,最后落在身后的杨扶风身上。 杨扶风问道:“怎么了太尉大人?” 荣拜登道:“定国公说,陛下也在这里。” 但他这句话说的很大声,生怕周围的人听不见一般。 众百姓一片哗然。 “陛下来了暖玉阁?” “这怎么可能!” 荣拜登更是狂笑不止:“国公大人还真是风趣,居然说是陛下叫他来这里......” “世人皆知陛下不近女色,他却说陛下带他来到青楼,当真是好笑。” 杨扶风也跟着笑了起来。 荣拜登却回头瞪了他一眼,小声说道:“休得胡言!” 杨扶风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嘴巴。 不近女色是什么意思?近男色呗? 这得愚蠢到什么程度,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当今圣上的私隐? 幸好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定国公身上,并没有深究杨扶风这句不敬之词。 定国公突然也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反倒让荣拜登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国公大人为何发笑。” 定国公冷声道:“太尉可知你方才所言,可能会毁了自己的前程?” 荣拜登道:“国公大人休要胡扯,明明是你违纪在先,还想借助陛下之名开脱,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若陛下真的在此呢?” 荣拜登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若是龙昊在此,他今天就算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况且龙昊最厌恶的便是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如果得知荣拜登用如此拙劣的伎俩构陷定国公,估计当场就杀一儆百了。 但这些都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龙昊真的在暖玉阁。 荣拜登能够平步青云当上太尉,凭的绝不单单是运气。 在出发之前,他已经向城防司打听过了,这几日并未见到回京的銮驾。 宫中的眼线也为其证实,龙昊尚未回宫。 如此一来,荣拜登便可再无顾虑。 只要将定国公狎妓一事坐实,至于他用的是什么手段,根本没人会去翻旧账。 日后龙昊问起,最多也是各执一词的僵局。 但定国公知法犯法却是事实,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势必会被削权。 这京师的兵权到头来不还是他荣拜登的? 荣拜登步步紧逼,定国公也再无他法,只能破釜沉舟。 “荣拜登,你欲借此事扳倒我,却没那么容易!” 定国公毫不避讳的说出这话,荣拜登就知道,他已经撕破脸了。 但箭已离弦,断无转圜的可能。 “定国公,多说无益,还是随本官前去对质吧!” 荣拜登言语之中,已经没有半分尊敬。 定国公道:“荣拜登,对质之前,老夫还有几句话相告。” 荣拜登却已有些不耐烦,觉得定国公是在故意拖延。 “也罢,既然太尉大人一心求死,老夫也不便再横加阻拦,只是最后告诫大人一句,下辈子可不要如此鲁莽了。” “什么意思?” 只见定国公突然转身,对着暖玉阁的大门俯首叩拜,声如洪钟道:“恭迎圣驾!” 荣拜登当即如遭雷击,头脑一片空白。 定国公这架势,不像是装的! 街上的百姓回过神来,也跟着陆续跪下。 片刻后。 龙昊缓缓从门内走了出来,脸色阴沉,似是被人打搅了雅兴。 目光所及,无人敢与其对视。 “何事?” 定国公低头说道:“太尉大人说是有百姓举报,前来追究老臣狎妓一事,迫不得已惊扰圣驾,请陛下明察!” 龙昊扫了荣拜登一眼,冷冷说道:“是吗?” 荣拜登早已吓得两腿酸软,话都说不利索:“陛......陛下,微臣只是无意路过,无意路过。” 定国公嘲讽道:“事已至此,太尉大人再找借口,不觉得太晚了吗?” 龙昊一眼瞧见比荣拜登哆嗦的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