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月皱起眉头,有些疑惑。 胤军后撤? 难道说...... 不,不能高兴的太早。 龙昊绝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可除了这个原因,拓跋月想不到其他能够让胤军撤退的理由。 这时,殿外来报:“国师觐见!” 拓跋月站起身来,第一次如此迫切的想要看到盖天灵那张脸。 盖天灵捂着心口,缓步进到殿中。 拓跋月急切的问道:“龙昊......” 盖天灵眼中闪过一丝阴郁,面无表情的说道:“死了。” “真的死了?” “你亲眼见到他死了?” 虽然痛恨龙昊入骨,拓跋月却仍旧不敢相信,龙昊就这么死了。 那可是自己费劲心思都未能做到的事情啊! 盖天灵舍弃以心血豢养多年的契奴,拼着身受重伤,终于杀死了龙昊,帮拓跋月报了大仇。 按理说,拓跋月应该对其感激涕零才是。 可是,面对盖天灵如此明显的伤势,拓跋月却连一句关心的问候都没有。 关心的只有龙昊的生死。 这不免让盖天灵一阵心寒。 自己果真只是她复仇的工具而已吗? 认清了拓跋月的真面目,盖天灵反倒也坦然了。 既然你如此待我,就不要怪我有样学样了。 “帝后可还记得当日的承诺?” 盖天灵望向拓跋月,眼神中却少了往日的炽热,变得有些阴冷。 拓跋月平复心中的激动,轻轻点了点头:“自然记得,国师立此大功,应当封赏,说吧,你想要什么?” 盖天灵隐约觉得,这娘们儿可能要赖账。 我想要什么,你能不清楚吗? 差点搭上性命,这会儿你要拿那些俗不可耐的封赏来打发自己? “无须封赏,只想向帝后索要一人。” 拓跋月也不是傻子,和盖天灵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又怎会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想要自己? 绝无可能! 拓跋月承认,他确实利用了盖天灵。 利用他明心境大能的身份震慑朝堂,让众臣不敢对后宫擅政有意见。 如今又利用他对自己的觊觎,诱使他亲往大胤,刺杀龙昊。 但她真的没有想到,盖天灵竟然能够活着回来。 就算盖天灵真的能杀了龙昊,也决计走不出大胤才对! 事已至此,她该怎么回答? 直言拒绝,并斥责盖天灵以下犯上? 不行。 惹怒了盖天灵,他一旦用强,手无缚鸡之力的拓跋月,只能就范。 拓跋月只能选择装傻,做出一副十分满意的神情问道:“不知国师想要什么人?” 这拙劣的拉扯,直接让盖天灵心中冷笑。 “我想要帝后你。” 盖天灵终究是说出了这句拓跋月不愿听到的话。 “本宫乃是大行皇帝遗孀,堂堂帝后,国师怎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 “念在国师往日的功劳,本宫这次暂且既往不咎,还望国师恪守为臣之道!” 拓跋月虽说斥责了盖天灵,但语气竟颇为柔和,生怕真的激怒了盖天灵。 然而她想错了一件事。 真正能够激怒他人的,并不是你用什么样的口气,而是在于你说的话本身。 盖天灵不免心灰意冷。 在今日之前,盖天灵还当拓跋月是心中的白月光,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将她奉若神明。 但现在,在确定了自己工具身份之后,他已经把拓跋月当成了一个女人。 一个虽然不普通,但和其他女人无异的女人。 自己为她做的一切,为越国所做的一切,完全配得上自己的要求! 若是没有他盖天灵,拓跋月莫说为夫报仇,早在多年前就被那帮大臣推进帝陵,为大行皇帝殉葬了! 越是求而不得,盖天灵越是想要得到。 一只手捏住拓跋月的下巴,盖天灵眼神阴鹜:“你当真以为,大越还是你那个大越吗?” 盖天灵的毫不怜香惜玉,拓跋月俏白的脸上瞬间现出几个指印。 殿前侍卫爱莫能助的转身也终于让她清醒。 如今的大越...... 满朝文武所忌惮的,究竟是盖天灵,还是她拓跋月? 不,偌大的越国,不可能连一个不畏强权的忠臣都没有! 但这会儿才想起除奸,未免太晚了些。 “国师......你听本宫说......” 拓跋月唯有示弱,希望能够借此拖延。 盖天灵松开拓跋月,沉声道:“说。” 拓跋月狼狈的后退了几步,揉了揉生疼的下颌:“如今龙昊死了,胤国必定大乱,正是大越收复失地的天赐良机。” 盖天灵冷漠道:“与我何干?” 拓跋月道:“自然有关系,难道国师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够黄袍加身?” 黄袍加身,不仅是盖天灵,估计也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 谁不想坐在那至高无上,掌控一切的皇位呢? 盖天灵入朝从仕,的确是因为拓跋月。 却又不仅仅是为了拓跋月。 作为一个长生道徒,他比龙昊更清楚气运一说的神妙。 况且他这些年打着为拓跋月扫荡障碍的幌子,构陷那些不顺从自己的文臣武将,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做的铺垫。 所以说,拓跋月的话,算是蒙对了盖天灵的心思。 盖天灵道:“继续说。” 拓跋月继续说道:“纵然国师如今已经权倾朝野,以国师之能坐上帝位也不是不可能,可国师认为,自己当真能坐得安稳吗?” “若无百姓拥戴,纵使登上帝位又如何?最终也不过是个流水皇帝,反倒会成为天下笑谈。” “但国师如果此时带领我大越兵士,趁胤国内乱夺回失地,建立一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