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你的反应越真实,别人才会相信,我是真的死了。” 龙昊扶着夜云轻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语重心长说道。 夜云轻俏眉紧蹙:“别人?” 当时在场的,除了自己和六位长老,还有别人吗? 哦,对了,还有那个被夜云轻杀死盖天灵。 龙昊挑眉道:“谁告诉你他死了?” 夜云轻愣了一下,紧接着摇了摇头,颇为不屑的道:“不可能,如你所说,区区一个明心境而已,他不可能从我手下生还。” 龙昊笑着拍了拍夜云轻的手背:“傻轻儿,那人一开始就不是本体啊!” 夜云轻道:“长生道的替身之术?” 的确,对于夜云轻和龙昊来说,盖天灵引以为傲的明心境,只能用“区区”二字来形容。 但绝不代表明心境就真的不堪一击。 “从我假装不敌,召唤气运金龙的时候,那人已经躲进了暗处,你后来看到的,是他的契奴变化成了他的样子。” “我去追!” 夜云轻刚要起身,却被龙昊拉住,身形一歪,直接坐到了龙昊身上。 “啊!” 一声低哼,氛围瞬间有些不对劲。 “追他作甚,我要的就是他将我已死的消息带回越国。” 夜云轻依旧有些看不懂,却见龙昊紧紧的抱着自己,不由想起了他为了林笙箫,奋不顾身的样子。 于是挣扎着离开龙昊的怀抱,怎奈龙昊的手臂犹如一双铁钳,就是不肯松开。 “好,旁人的事情暂且不说,那个林笙箫,你为何要救他?” 夜云轻不再挣扎,语气却突然有些委屈。 记忆中,龙昊都不曾对她如此上心过。 就算自己境界再高,终究也是个女人,也是希望被人关心被人保护的好吗? 龙昊道:“我听那些死士叫他国师,能够身居如此高位,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虽说是诈死,却也要尽量的逼真些,明明前一刻还难分高下,我冷不丁的上赶着送人头,会不会有些太假?” 听到龙昊说出“送人头”这个新奇的词语,夜云轻扑哧一笑。 不过龙昊说的也在理。 “所以你就假装去救林笙箫,这样那人就会觉得你是因为分心而受伤,自然也就不会多想了?” 龙昊点了点头:“但林笙箫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正好,我也省得再去费脑筋,思考如何让那人相信我真的死的。” 一切似乎都能够说的通。 但夜云轻身为女子的缜密心细,还是让她隐约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可那人终究没能亲眼见你身死,万一他以为你只是受了伤,你这一剑岂不是白挨了?” 夜云轻心疼的抚摸龙昊背后的伤口。 “所以我需要你将我已死的消息散播出去。” 夜云轻这次秒懂。 是啊,若是从自己口中说出龙昊已死的消息,最起码合欢宗的人定会深信不疑。 夜云轻却逗起了龙昊:“你方才还说我演技差,这会儿却又让我帮你做戏,怎么这会儿倒不嫌弃了?” 龙昊叹息一声:“若不是看你哭的梨花带雨,惹人心疼,我才不会这么快现身呢。” 听到这话,夜云轻心中美滋滋的。 “关于那个林笙箫,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此人绝非善类,或许你还在犹疑,我既已料到她日后必将成为大患,却不直接干脆的杀了她......” 夜云轻确实是这么想的,所以她静静的望着龙昊,等待他为自己解惑。 “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但请你相信,林笙箫是身负大气运之人,我留着她的真正原因,是想把她的机缘掠为己用。” 不会真的有人以为龙昊吃饱了撑的,留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吧? 既然原著里说,林笙箫最后会以女帝之姿,篡夺大胤国祚。 女主光环自然是最主要的原因。 但光环是什么? 无非还是她步步为营,最终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无上机缘! 龙昊深知,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王朝可以一直以无敌之姿傲立世间。 盛极必衰才是一切事物发展的至高真理。 无论人力如何干涉,都不可能改变的真理。 但龙昊要做的,并不是让大胤千秋万代。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数代之后,继位者里会不会出一个胡亥之流。 而如今的龙昊,只是想让大胤在自己手中,迈入前所未有的盛世! 但这件事,绝不单单是勤政爱民就能做到的。 这可是仙武世界。 气运这种模棱两可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而林笙箫无疑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气运池,等待着龙昊贪婪吮吸。 对于这次诈死,龙昊的“野心”似乎有些大。 他不仅想以此当作发兵越国的理由。 还想借此涤清朝堂。 原本龙昊以为,自己从原身手上接过的王朝,真的像原著里说的那样吏治清明。 但老兵营这件事狠狠的给他上了一课。 龙昊也明白水至清则无鱼,有光之处必有阴影的道理。 历来的明君,也都无不深谙制衡之道。 可是连为大胤抛头颅洒热血的老兵们的抚恤都要贪墨,这一点已经死死的踩到了龙昊的底线。 龙昊并不是极端的人,他可以容忍党争,甚至可以不计较欺君,但唯独两件事他绝不可能容忍。 一为民,一为军。 一个是国之根基,一个是国之尊严。 ...... 一支队伍身着缟素,灵幡遮日,纸钱铺路,缓慢的驶向京师。 为首的女子姿色绝佳,手捧牌位,面容有些憔悴。 她的身后,六名老者抬着一口巨棺,脸色戚然。 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