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冷眼看着她,语气颇为不满:“你知不知道,这事要是被傅海棠知道你在对付他老婆,他能弄死你……不对,是弄死我。”
虽然京城地下这帮人,和傅海棠这种做正经生意的,圈子不搭,很少往来。
但是,大小王还是分得清。
想到这,朱厌背冒寒气,一脚踹在李时意肚子上。
“贱货,我就知道你当初勾搭上我,没憋好屁!净他妈给老子惹麻烦!”
李时意没有防备,捂着肚子摔倒在地。
眼底微红,眼神闪过恨意。
她攀上朱厌也是逼不得已。当时宋未雨在珠宝酒会上被迷晕,傅海棠就一再针对她,导致她在京城根本混不下去。
事业人脉一朝尽毁,她不甘心。
她那时走投无路去求陈放帮忙,陈放竟然连见都没见她!
所以,她要宋未雨死,她简直恨不得亲手送她一程。
可是那两个男人把她保护得太好,每天陪着不说,还在暗处安排保镖跟着宋未雨,所以她根本没机会下手。
这林浩就像送上门的刽子手。
他是宋未雨的员工,每天都能见到宋未雨,当然是最容易下手的。
李时意顾不得疼,爬到朱厌腿边,手放在他大腿上轻摇:“亲爱的,我当然是为你了啊,难道你不知道?宋未雨离婚后跟了陈放。”
说起陈放,朱厌恨得牙根痒痒,呼吸都喘了起来。
李时意忙把桌边那根卷烟送到他嘴里。
看他眼神露出毒辣,又接着吹耳边风:“宋未雨可是陈放心尖儿上的人,咱们要是杀了宋未雨,陈放不死也得疯,到时候他可就没心思管什么对赌协议。”
“那,这20多亿的对赌,咱们必赢。”
朱厌听了李时意的话,眯眼陷入深思,他倒是也听说过陈放对宋未雨的深情。
但他嗤之以鼻这种30年连个名分都捞不到的深情,无名无分,还他妈以命相护,这不是煞笔是什么?
枭雄也罢,首富也罢,只要是男人,最怕的就是对一个女人情到深处不能自拔。
所以……宋未雨就是陈放的软肋,是这铜墙铁壁上唯一柔软的地方。
那就从这儿下刀。
朱厌深吸一口烟,怪异的尼古丁侵入血液,浑身的肉带着快感微微哆嗦着:“林浩,我可以帮你神不知鬼不觉杀了宋未雨。”
林浩还在研究手机上的图片,他将离婚协议书放大,上面清楚地写着:傅氏企业所有动产与不动产,夫妻二人平分。
签名,的确是傅海棠的笔迹。
离婚协议也是民政局拍的,不可能有假。
林浩怒气上头,这宋未雨!分到了天大的财富,数以千亿!竟要跟他这样一个小人物斤斤计较!还逼得他去坐牢!家破人亡!
穷途末路,不如奋死一拼,说不定宋未雨死了,他贪污的事就没人查了。
“好,朱老大,我都听你的。您说,我要怎么做?”
“我给你杀人的工具,但是不管事成与不成,你都不能把我供出来!否则……你老婆孩子……”
林浩忙表忠心:“您放心,要是事情败露,我宁肯自杀,也绝不会把您供出来!”
朱厌一卷烟下肚,眼睛迷离起来,按了一个电话:“帮我准备一个车载炸药,一按钮,轰就炸那种!哈哈哈。”
—
傅氏大楼,董事长办公室。
傅海棠换了一件新衬衣,袖口随意挽了两道,露出一小截精壮的手臂。
除了脸色苍白,他依旧矜贵儒雅,看不出任何异样。
于特助进来给他续水时,格外关注了一下老总今天的状态,不对劲…哪哪都不对劲。
表面慵懒冷淡,但内里总发散出一股子颓废…而且他已经盯着办公桌上傅太太的照片,看了一个小时了。
于特助出门后,接到了章管家的电话。
“于助理,你能来家里一趟么?我们老爷昨晚没回家,我得拜托你拿药给他,提醒他按时吃药。”
“傅董生病了?我说怎么看着脸色苍白。我这就过去。”
章管家已经把药扣出来,按照每天的用量装在小格子里,交给于特助后,特意叮嘱一番。
一定要按时吃,不能落下。
于特助看着这些药的形状,不像常见那些。“章叔,傅董哪里不舒服啊?这都是什么药…”
章管家和蔼一笑:“老毛病了,可能是用脑过度,他最近老头疼,失眠。”
于特助也没多想,揣起来回了公司。
到了公司楼下,他看见了宋未雨的车,这车牌号和车身都实在显眼,想忽略都难。
弯腰敲了敲车窗:“宋董,您是要来公司么?”
宋未雨没想到这个时间会碰见于特助。
礼貌笑了笑:“不去公司,我来找云逸科技的马总,他电话里说正在跟傅董谈事。让我等他一会儿。”
“那您别在车里等啊,走走走,我们一起上去。”
说着,于特助主动拉开车门,在阿霖虎视眈眈的眼神中,眼巴巴等着宋未雨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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