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身子窝在老板椅里,双腿搁在办公桌上,吸着卷烟沉醉:“林浩,什么叫孝敬我了,我没给你货?咱们都是老买卖人,得讲理!”
怪异刺鼻的烟味弥散开来,空气都污浊了几分。
林浩卑躬屈膝,急得要哭:“朱老大,您帮帮我吧。宋未雨那个人不是好惹的,她身后可是傅海棠,京城这地界儿谁敢招惹傅海棠?”
“求您帮帮我,我不能进监狱…我一家老小还等着我养呢。”
朱厌吐出浓浓的白烟,手摸在啤酒肚上:“你自己都知道,她身后是傅海棠。我是傻的么?我闲着没事去招惹傅家干嘛?我惹得起么我…当初韩爷在的时候,看见傅董也得点点头给个面子的。”
“滚滚滚,帮不了你!”
林浩欲哭无泪,直接跪下,砰砰磕头:“朱老大您不救我,我就只能去死了!宋未雨不会放过我的…”
他知道,如果被警察抓走,身上可不止经济犯罪这一条罪名。贩毒的事一旦被查出来,以他的走货量,必死无疑。
宋未雨这是在逼他去死!
朱厌把手里的卷烟扔在烟灰缸,一指窗户:“那你跳吧,死就一了百了。”
林浩瞪大眼瘫在地上:“朱厌,我要是被抓了,你就不怕京南地下这片活儿,我都给你捅咕出去!”
朱厌呲着大牙笑得狂妄:“行,你捅吧,在这之前,我把你老婆和闺女也捅一遍。然后再把她们送到京北的地下动物园,让她们……嘿嘿嘿。”
林浩面露惊恐,京北的地下动物园……是整个京城最复杂邪恶、不见天日的地方。
他死了不要紧,他的老婆孩子下半生不能被毁。
而且,一旦他贩毒的事被爆出来,他孩子一生都抬不起头。
“我跳,我跳,我不能坐牢,不能被枪毙,我现在就跳!”
磨磨唧唧,朱厌面色烦倦,“跳啊,等着我扶你一把?”
林浩蹒跚着爬起,慢慢走向落地窗,越临近窗口,他对宋未雨的恨就愈多一分。
推开一扇厚重的双层玻璃,脚刚踩上去,身后传来一声带着哈欠声的女音。
“林总,你就这么死了?那岂不是便宜了宋未雨…”
林浩回头,看见李时意从办公室内的卧室出来,脖子上还有几颗紫红的吻痕。
“我要是你,就拖着宋未雨一起走,死也拉个垫背的。”李时意坐在朱厌大腿上,笑眯眯看向窗户边的林浩,伸出手指勾他回来。
林浩耷拉着眼皮:“我倒是想,可我哪敢动她…她可是傅海棠的老婆,傅董在京城是个什么身份,你们比我清楚。”
“已经离了。”
李时意双手夹起一张黄白色长条纸,从朱厌抽屉里捻起一撮烟丝,均匀洒在纸上,轻轻卷起来。
接口处,她讨好地送到朱厌嘴边:“老公,你给我舔。”
朱厌嘿嘿一笑,伸出舌头把烟纸舔湿,一根卷烟成型,李时意眯着眼点上火。
“五天前,宋未雨和傅海棠离婚了。我朋友亲眼看见的,还给我拍了他们的离婚协议书。”
她朋友,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那天恰好在整理上个周的档案。
林浩和朱厌都是满脸震惊。
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傅海棠和夫人的感情,在上流阶层里像个神话一样。
因为像傅海棠这个身价,长得又十分优秀的男人,身边不跟个十个八个小明星都不可思议。
但他几十年心思都放在宋未雨身上,一点绯闻没有。
不过后来大家一致认为是:宋未雨太勾人,跟个不会老的妖精一样,勾搭得傅海棠一点歪门邪道的心思都没有。
朱厌咂咂嘴,有感而发:“那宋未雨是不是就单身了??”
李时意:“?”
林浩一心思都在自己的生死命运上,宋傅离婚,这在京城上流圈子,可算是大事件。
忙问:“真离婚了?我能看看他们的离婚协议书么?”
李时意打开手机图库,扔过去手机:“傅海棠的签名,你应该能认出来。”
林浩一字一顿看宋傅离婚协议书时,朱厌把李时意从自己大腿上推下去,疑惑:“你怎么非要致宋未雨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