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睑下浮起红晕,“你别这样……唔。”
拒绝却挑起了男人的更深的欲。
陈放俯身吻上去了,唇齿纠缠间,将她拒绝的话咬碎了咽下。换上一阵微微急喘的呼吸。
直到她换不过气,才放开她的唇。又把她十指相扣牢牢抵在落地窗上,滚烫的吻顺着脖颈往下…
他含着细嫩的皮肤,情欲中含着阴沉的眼神微抬,透过女人柔软的发丝看向窗外。
定在那从未住过人的园林别墅,顶楼微弱的光亮处。
手掐上了她的腰,轻轻一托,裙摆上推。
“不…行,你不能…不能剧烈运动,会扯开伤口的缝合线。”
宋未雨突然有些慌张,有些……心猿意马。下意识拒绝。
陈放紧紧贴在她胸前,唇埋在她锁骨。
从窗外看,两人亲密无间。
他按动了窗帘,手掌托在她大腿上,再稍微往上,裙摆就什么也遮不住了。
沉闷沙哑的声音传来:“我知道,就抱你一会儿…你别动。”
在窗帘即将闭合的瞬间,他抱着她,以暧昧的姿势离开窗户。
窗帘彻底闭合,隔绝了月光。它只能想象,接下来,房间里面会做什么。
东南侧那栋苏州园林别墅,灯光也随之熄灭了。
整个园林落入无边黑暗。
黑暗能带来多大的痛楚呢…它像猛兽的血盆大口,吞掉隐于其中的男人,牙齿正好落在男人的胸口。
胸口巨大的撕裂感,肆虐过他身上每一条神经,为什么会这么疼?疼得他要窒息,疼得他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疼得让男人想死。
血液自手臂迸发出来的一刻,他满足地嗯了一声…
这不是自杀,这是自救。因为别的地方疼,胸口那儿就不疼了。
胸口不疼,他才能活下去。
——
凌晨。
一辆优雅的宾利压着天边第一道曦光,驶离园林别墅。
停在一家公立医院外,急诊的外科医生是个年轻人,他看着男人微微苍白,却依旧矜贵不凡的脸。
眼神落到男人手臂内侧,那是一条刀片划痕。很深,但血自己凝和了,整个小臂上都是干涸的血迹。
医生皱眉,消毒,缝合。
“幸好伤的是小臂上部,若是伤到手腕,这个深度你血管就断了。”
“你也是,伤的这么重,怎么不及时来呢?这得失了多少血…”
男人不说话,脸色依旧苍白,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危险感。
年轻男医生看着这道平整的刀片划痕,已经猜到这是他自己弄的。看了看男人上百万的表,和一身气度,叹口气:“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金钱忘不了……”
他以为,这样优质的男人,能压倒他的只可能是肩上的责任,
可能是破产了,投资失败之类的。
年轻医生即使在急诊部熬了一夜,也是满身朝气,边给他擦拭缝合处,边碎碎念:“大哥,你这模样跟明星有什么区别?长得好看还有钱,怎么就想不开呢?”
他最近考了一个心理咨询师的证,还想继续发挥,抬眼对上男人紧皱的眉头,无形的压迫感笼罩着他。
算了。
干好本职工作。
手术剪修理掉线头,手臂内侧一道细密的缝合伤口,带着暗红色的血迹,被挽下来的灰色衬衣盖住。
——
八点,宋未雨才被阳光叫醒。
看了看自动打开的窗帘外,万里无云,阳光明媚。什么时候才能下雪呢…她翻着手机上的日历,扒拉着手指头。
还有25天就能拿到离婚证了。
半个月前,她还迫不及待要离婚。现在,想起离婚这事,心里却闷闷的。
不能再想傅海棠了。
宋未雨暗暗警告自己。
她从床上挪下来,走到保险柜前,打开柜子取出一个复古戒盒。里面一大一小两枚包裹镶嵌式婚戒,黑色的钻石,简洁大方。
等到初雪那天,就把这对婚戒送给陈放,他一定会很开心。
黑钻熠熠生辉,沉稳冷厉,跟他一样。
宋未雨取出女戒,想戴在无名指上试试。伸直手,却看到了那个还未褪去的白痕,她怔了一下。
心头飘过一丝痛楚。
都提醒自己一万遍,别再去想傅海棠了。怎么总有各种各样的细节跳出来,逼得她不得不想?
他好像已经侵入了她每一个细胞。
宋未雨又把戒指放了回去,喊来保姆:“我来那天带的东西里,有一个木匣子,很精致很好看。大约这么大,你有看见么?”
保姆双手端在腹前,小心翼翼回她:“夫人,那天我只是给您把行李箱拿到了房间里。您的东西实际是先生给您归置的,您问问先生,他肯定知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