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再一次站在电梯里,觉得这一幕真是…充满了戏剧性。
他花钱买下衣服,回到病房,在宋未雨躲避遮掩的眼神下,把衣服往床上一扔。
“说说,除了傅海棠,谁养得起你?”
“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我指的是钱么?”李赫瞥她一眼。
宋未雨抿了抿唇,打开手机银行要给他转账,李赫夺下手机按黑:“得了,当哥哥的能要你钱?当给你买糖吃了。”
宋未雨没矫情,反正这钱,李赫以后一定会跟傅海棠那儿骗回来。
手指抚在松石绿绸缎盒子上,上面的暗纹带来微微的褶皱感,犹豫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还是打开了盒子。
人工手织的云锦,质感密软,层层叠叠的金线交错,每一根都在最合适的位置。是机器织不出来的温度。
颜色也好看,青底素浪,波涛水纹,是海,是最复杂最不好织的纹样。
她向往自由,他曾经也给过她一整片海。在那片海里,她如何翻滚,如何激浪,如何上天入地,他都由着惯着。
宋未雨笑了笑,盒子被轻轻扣上,复古的环扣‘咔达’一声落下,相当于上了一道锁。
李赫正在给她的脚涂祛疤的特效药,说是可以加快组织细胞生长,好了以后不会有瘪进去的硬痕。
顶级的私人医院总是有一些平常人接触不到的药。
比如能杀癌细胞的针剂,能治罕见病的药水,能唤醒细胞的基因疗法。
但是……她身上这点小皮外伤,为什么越治,越疼呢?
脚疼,心口也疼。
“李赫,你是庸医吧?”
李赫挑眉,勾唇笑了笑,还对着她的脚丫子轻轻涂药。
“呵呵,嫌我涂的不好?我肯定是没傅海棠有耐心,他倒是一边给你涂药,一边还给你破脚丫子吹气,恨不得亲一口。”
宋未雨没说话,细长的眉毛却慢慢拧在一起。
“傅海棠?什么时候给我涂过药?”
李赫一滞:“呦,不好意思,他不让我说的,一不小心溜出口了。你当没听见啊!”
这话还不如不说。
就像在心口悬了一根羽毛,一阵风吹过来就搔一下,不吹就干巴巴地痒。
她想让风吹着缓解一下吧,又不想接受搔完以后加倍的干痒。
想听李赫详细说说,又怕他解释完,心中有更巨大的落差。
“李赫……你真是个庸医,下次,我绝对不找你治病。”
李赫挑眉,对着她的伤口轻轻吹了几口,湿润的膏体加快了干燥:“那挺好,从一楼到33楼病号加起来,都赶不上我治你一个人用的精力。”
李院长什么时候加过班啊,她一点小伤小痛,他就得整夜待在医院等着召唤。
李赫又倚着椅背,双手叉胸道:“真没良心啊,走,我领你做个胸片儿,看看你是不是真长了个小狗儿肺。”
……
宋未雨白眼送他一个,也不想问傅海棠什么时候给她涂过药了。
不稀罕,不稀罕!
“就是那晚……你扔”李赫倒是主动开了口。
“闭嘴!我不听!”
她捂着耳朵摇头。但大约还是猜到了,因为她记得,第二天她看着脚背在疑惑,这次怎么涂得格外仔细。
戒指扔了,已经回不去了,那就当他没来过吧。
—
次日清晨,打开窗户的第一口空气,是微微刺激鼻腔的冷意。
一早一晚的巨大温差,让马路上的行人穿得好像不在一个季节。
顾真带着宋未雨签过的合同来到傅氏,踏进这座钢筋混凝土建立的巍峨大楼,看着一楼大厅极严谨的两道门禁,她打开微信视频。
宋未雨素净的脸露了出来,她微微蹙眉,像之前每一个来公司的清晨,她走在陈放和傅海棠身前,目中无人的表情一样。
顾真面带礼貌的微笑,举着手机视频画面,保安放过了她,前台迎接了她,员工躲着她。
行政P6专员亲自给她刷了最后一道员工门禁卡
还对着手机的女人弯腰:“宋董,早上好。”
在等电梯的时候,宋未雨突然凑近镜头,小声道:“往你右边看,那个最帅最高的,就是我跟你说那个安保部副经理。”
顾真伸头一瞅,脸长得不错。眼睛不听使唤,直接落在他裤裆上。
啧…
鼓囊囊的…
小伙子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