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留在我心中的影子。”
锦瑟闻言,如坠冰窟,死死盯着北静王,寒声道:“你这个禽兽!不,你人面兽心,禽兽不如!”
北静王笑道:“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送人了么?因为我发觉我已经有些爱上你了,锦瑟。
我不想杀你,所以想把你送了人,眼不见为净。你为什么不乖乖听话呢?我不得不承认,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有些心软的女人。”
“所以我更是必死无疑了。”锦瑟冷笑道。
北静王轻嗅着她发间的幽香,叹道:“我也不想这样,奈何世间并无双全法,只能委屈你了。”
锦瑟眼睛一闭,似与这个世界诀别,口中冷冷道:“我在下面等你。”
其实她心中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若贾琮知道我是为他而死,一定会给我报仇的。
——
“嗯?失败了?”贾琮盯着王飞,皱眉道:“为何会失败?你不是说早就打入了北静王府?连个女人都弄不出来,我要你何用!”
王飞被他一喝,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回大人,本来已安排妥帖,谁知事到临头,蒋玉菡那杀千刀的在外吃完酒竟顺路从后门进府,恰巧碰到锦瑟姑娘……
他是东厂出身的密探,一眼就瞧出了端倪,所以……请大人降罪!”
贾琮深吸了口气,喝道:“即刻持我名帖去北静王府要人,就说他曾允诺将此女送我,如今我上门来讨要!快去!”
“是是是,卑职这就去。”王飞屁滚尿流去了。
贾琮剑眉紧锁,直觉感到锦瑟危险了,问道:“先生,此事有些蹊跷,莫非和元妃一案有关?”
庞超沉吟道:“此刻还难定论,不过很显然,有人又在针对你布局了。现在迷雾重重,我也看不清楚。对了,元妃一案审的如何了?”
“已经清楚了,明早我便上奏。”贾琮沉声道。
庞超点头道:“这次你突然抓了新党大员,等若捅了马蜂窝,想来弹劾你的折子也写好了。”
贾琮冷笑道:“人赃并获,还怕新党翻了天不成?想如此明目张胆陷害元妃,是当我勋贵的剑不利乎?我倒要看看这群书生能干什么?”
庞超道:“既然铁案如山,今上自会秉公而断,还元妃娘娘一个公道,不过这对你未必是好事。”
“怎么讲?”
“这次看似你又赢了一回,实际在今上和新党心中离兔死狗烹又更近了一步。
而且我隐约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想凭这些事慢慢消耗你的圣眷,我总觉得太迟钝了些儿,彷如下棋的缓招软着,并不能对你形成凌厉的威胁。”庞超思忖道。
“先生的意思是他们还有后手?只是一时还没出招罢了。”
庞超缓缓点头:“惭愧,老夫始终推想不透,可惜锦瑟姑娘没接应出来,否则当能窥测一二。”
贾琮道:“先生不必如此,孔明多智近妖都还有失手的时候,管他什么手段,如今我手提六营雄兵,今上想动我恐怕也得掂量掂量。
若贸然除了我,牛继宗、柳芳他们必会人人自危,便是直接联合李猛,行废立之事也说不定。
今上承受不起这样的风险。何况如今西域正在打仗,也没有先斩大将的道理。”
庞超道:“倒也未见得就到这步田地,如今你高官贵爵,名声显赫,手握重兵,又有丹书铁券护身。
今上也不敢不教而诛,使得牛继宗等人畏惧之下投靠皇后,甚至铤而走险直接逼宫兵谏。”
贾琮笑道:“先生说的是,那还用担心什么呢?兵来将挡罢。”
庞超点点头,两人又议了些明天奏对的策略。
过了许久,才见王飞战战兢兢回来禀报。
“人呢?”贾琮看了他一眼。
“回大人,在……在南司衙门,卑职等不敢轻动。”王飞小心翼翼地道。
“出了什么事?说!”贾琮见他目光闪躲,沉声道。
王飞见瞒不过去,只得如实禀道:“卑职方才带人去北静王府索人,出来一个管家,说……说锦瑟姑娘因对王爷不敬,已被处置了……”
“什么?!”贾琮一惊。
王飞忙道:“卑职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你们王爷亲口答应送给咱家大人的人,想赖账么?’
于是他们就把锦瑟姑娘的遗体交给了卑职。因卑职等都不识得此女,所以暂厝在南司衙门,大人……”
贾琮面如寒霜,豁然而起,道:“去南司!”
“是。”
南镇抚司密室内,温振并三大千户面色肃然,守着木板床上这具草席包裹的遗体,谁都不敢去动。
直到贾琮带着王飞和程灵素进来,众人才忙见礼。
“起来罢。”贾琮面色凝重,走过去轻轻将头部的草席掀开,只看了一眼,便重新合上,不忍再看。
昔日巧笑倩兮,顾盼生辉的绝色佳人,如今竟成了面容扭曲,死不瞑目的冰冷尸体,可想而知她死前曾受过怎样的折磨。
“这确是锦瑟姑娘,你们怎么看?”贾琮淡淡道,把锦瑟给自己带的话说了一遍。
众人都不敢轻易开口,只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