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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1 / 4)

蒋雪晚先有动作,她一眼便看到了祁不砚身侧的蒋松微,连包子都顾不上吃,站起来,拨开腿就跑向蒋松微,边跑边喊着三叔。

蒋松微见到蒋雪晚那一刻才真正放下心来,他这一路上是半信半疑地跟着祁不砚的蝴蝶过来的。

贺岁安反应过来也一喜。

她朝他们走去。

“我们还想着去找你们呢。”她喜中带惑,但喜压过了疑惑。

祁不砚拂过贺岁安垂在肩前的长发辫子:“是该回来的,离开有点久了,我不太习惯了。”

暂时没问她为何会离开大船,走到了这个地方。

贺岁安还想问些什么。

蒋松微打断了她。

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天来,她们经历了什么,这些事是蒋雪晚无法完完整整告诉他的,蒋松微只能问贺岁安。

贺岁安正想同他说,刚张嘴,肚子很响亮地叫唤起来。

不能怪她。

今天还没一粒米入肚,她为从段府逃出来折腾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身心疲惫,需要吃东西。

蒋雪晚噗哧傻笑。

“贺姑娘的肚子在叫呢。”

蒋松微先找个地方给她们吃饭,看她们应该是饿了一整天,想着方便谈话,又特地要雅间。

食肆里的饭菜一上来,贺岁安是狼吞虎咽,几下子塞得腮帮鼓囊囊的,吃它个酣畅淋漓。

蒋雪晚见贺岁安吃那么快,也加快速度,像是要跟她比赛。

她们风卷残云般吃着。

见此,蒋松微无奈蒋雪晚这个小孩子性格,按下她手里的竹箸:“慢点吃,小心噎着。”

向来听三叔话的蒋雪晚慢了下来,左手一只大肉包,右手夹菜,吃一口左边的,又吃一口右边的,满嘴油光,被蒋松微擦去。

贺岁安虽吃得急,但脸上还是干净的,连吃了两碗饭。

桌上多了两个空碗。

祁不砚撑着下巴,看她吃。

他并不吃,修长手指绕着她已经乱了不少的长辫子,碎发散出来,还比早上毛躁了不少。

她才离开他一天而已,便成了这样。祁不砚指尖漫不经心地勾着贺岁安发梢的蝴蝶银饰,唇角微勾,看似如常,却想杀人。

吃饱了的贺岁安放下碗,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告知蒋松微。

蒋松微听得皱紧眉。

竟然是因为蒋雪晚无意撞破了船上的人偷卖幻蛊才遭此横祸的,大周一直禁止售卖幻蛊,他们倒是为了银钱,顶风作案。

青州,一个距离京师不近也不远的地方,此地的官员都对外商售卖幻蛊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其他地方岂不是会更严重。

蒋松微不是不谙世事的人。

他知道若没有当地官府的庇护,外邦人难以维系这种生意。

可即使蒋松微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也无法干预,如今的他尚未查明卫城兵败,带

着蒋雪晚又不好太抛头露面,经常得隐藏身份。

蒋松微黯然神伤。

贺岁安见他心情低落,噤声了。

蒋雪晚对蒋松微的情绪也很敏感,觉得他是因为她今天乱跑而生气,扔掉油腻的鸡腿,张手抱住了他:“雪晚以后不乱跑了。”

“三叔没怪你,三叔只怪自己没能力护好你。”蒋松微道。

说罢,他忽朝祁不砚跪下。

贺岁安惊得站起来。

她极不解其意道:“三叔……您这是干什么?”

祁不砚遇事不惊,双手交叠垫着略瘦的下颌,长而翘的睫毛微弯,低眸看向自己跪下的蒋松微,像是能很坦然接受任何事。

大周朝讲究跪天跪地跪父母,男儿膝下有黄金,绝无向一个比自己小上那么多的少年跪下的道理,可蒋松微却向祁不砚跪下了。

这是他现在能向对方表达自己拥有很真诚心意的方式。

蒋雪晚想拉蒋松微起来。

“三叔。”

蒋松微目不斜视,没理会她,只道:“祁公子,我知道你善蛊,我想求你帮雪晚解蛊。”

他别无办法了,这几天里都想不出能让对方同意出手相助的条件,又不想拖着蒋雪晚体内的蛊不解,只好选择出此下策。

“解蛊?”

贺岁安愕然。

自他们相识以来,蒋松微由始至终没提过蒋雪晚中蛊,她以为蒋雪晚会这样是因为其他原因,譬如磕到脑袋或者是生病了。

不曾想是因为中蛊了,贺岁安看了一眼蒋雪晚。

蒋松微思及往事,神情颓然:“没错,解蛊。雪晚在卫城遇见你们之前便中了蛊,成了这幅模样,我遍寻方法不得解。”

祁不砚笑了笑。

他眼神纯真,却道:“你求我,我便要帮你们解蛊了么?”

“你误会了,我并非此意。”蒋松微否认了,“我只是想求祁公子给我一个机会,无论要我用什么来换,我都会愿意。”

贺岁安没插话。

她和祁不砚生活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了,自问还算了解他的性格,他行事有自己的一套,贺岁安一般不会强加她的想法给他。

何况祁不砚说得也没错,并不是所有事都能靠求便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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