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拉着傅遗爱的手腕,隐约都能感觉到她自己的指尖随着傅遗爱的身体不断颤抖。
这是怎么了?
她稍稍直起身子,偏过头。
男人穿着睡袍,神情绷得很紧,一双噬了血猩红的眸子冷冽非常。加上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睡袍,整个人都像从黑暗烈狱里爬出来似的。
只一眼,余生的心都“咯噔”一声,恍如停了两拍,背脊像是被冰冻住了,很凉,略抖。
见男人挺拔的身影箭步朝这里走来,就差两三步便走到傅遗爱跟前。余生立马跳下床,刚好横在傅擎苍和傅遗爱中间。
“傅、傅爷,你这样会吓着妹妹的。还、还吓着我了……”
不是骗人的,当真吓到她了。
女孩在她背后,已经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很明显是被吓哭了。
“白止,白止你过来把妹妹带去睡觉。我和傅爷也要休息了。”
“好的夫人。”白止走上前,把傅遗爱从余生身后拉了出来。跟在这位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姐身后,拦下门口的白洛和春嫂,一块儿出了门。
“少爷的手怎么样了?”
“爷是不是又去负八楼……”
白止瞥了白洛一眼,她心领神会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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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其他人离开,卧室里渐渐变得安静,安静到冷清。
余生水平着视线,还未从余惊中缓过神。
再次呼呼地吐了两口气,余生慢慢抬起头,伸手一点点抓上男人的睡袍。感觉,他的身体有些凉,凉意把睡袍都浸染了。
“傅爷,你生我气了,你肯定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男人垂眸,狠眸渐渐变得温柔,神情也慢慢缓和下来。“没有。”
“是小爱不懂事,半夜跑过来吵闹……”
男人话音未落,余生便踮起脚朝着他的唇吻去……他偏了头,没让她吻上。
“还说没生我的气,你明明生气了,亲都不让我亲。”余生站回地毯上,撅了噘嘴。
“就因为晚上去接我的时候,在f栋下看到我和秦吕林接吻了?觉得被秦吕林亲过的地方,不能亲你是吗?”
男人垂着眸子,薄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他就是见你来了,故意捂住我的嘴,佯装出那副样子,还讲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想让你误会知不知道?”
“误会?”
“对呀。”余生抬眸,撞上男人的眼眸。他的眼中带着几丝小雀跃,都被余生尽收眼底。
她拉着他的衣袖,坐在床边。伸手搂紧了男人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
“他特意来帝都大学任教,还特意把我堵在教室门口,让将近两百余人学生等着我来才上课。还有,晚上放学的时候,秦立来叫双双,说是秦楚媛让他们赶快回家,因为秦敖提前过生日了。”
“双双晚饭时候和我发信息,说秦敖的生日宴依旧是后几天在半壁江山办,还说秦楚媛只是自己猜测通知了秦立。”
“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把秦立和双双从我身上扯走,又觉得我会难以忍受别人的眼光和指指点点的议论,选择走安静的林荫小道。所以他就等在那里,特意又选了西门,傅爷你停车的地方……知道你要进学校,就会从西门进,路过f栋……”
傅擎苍弯腰,含住了少女开合说话的嘴唇,托着她的后脑勺,重重地吮吸着。
吻了良久,才松开她。
“我怎么会嫌弃你?”
他只是恨自己。
余生攥着他腰间的睡袍,昂着头再次吻了吻他的唇。
嫩滑的脸颊在男人脸上轻轻蹭了蹭,“我是你的,每一处都是你的。你相信我,就算我以前走进你的设计圈里,靠近你是带着不良的目,但是我是真心实意把自己给你的,也只想给你一个人。”
“傅擎苍,我喜欢你。”
喜欢他,在阿尔卑斯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的心跳便缓不下来。
“……”
接到白止的简讯后,宫斯寒立马从自己公寓开车奔来,保时捷的车速一度达到了两百。
没有半个小时,他到了“鸿园”,提着医疗工具药瓶箱朝别墅里去。
白洛来开的门。
“阿苍情况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唉,一般他自伤都不轻,你们怎么不劝着点?算了,你们也劝不了,我都劝不了……不对啊,生生儿不是在家吗?他对生生儿特别温柔,有了生生儿之后,他那股骇人的戾气很少出现了呀,怎么今天晚上……”
白洛:“……”
“宫少,您还是先进来说吧。爷的伤没有以往重,只是手骨未痊愈的新伤又裂开了。爷现在和夫人在楼上,有夫人在应该不会有大碍。只需要等会儿您帮爷上药……论可怜,遗爱小姐哭得我都想哭了。”
“我宝贝儿哭了?她怎么了?”
谈及傅遗爱,宫斯寒连鞋都还没脱,就直接提起医疗箱走去了客厅。
正如白洛说的那样,傅遗爱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流眼泪,抽抽噎噎的打嗝,好像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见她流泪,宫斯寒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扔了医疗箱就往沙发处走,推开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