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绕过他,转身进了屋子里。 很快看见了楚南浔。 他还是人傀的样子,坐在庭院里喝茶,走近一看,发现他手指上的傀儡线像是擦过了重新画的,鲜亮刺眼,乍一看,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哥。”楚明姣在他对面坐下,直截了当道:“我现在要去和楚听晚谈了,你说,她那屋子,现在会有多少人守着。” 每次深潭选中了人,不管是当初的楚南浔还是苏韫玉,神主殿与祭司殿的那群老头就嗡嗡盘踞在上空,用气机锁定,生怕被选中的人连夜逃跑一样,做法叫人极为不齿。不论是楚滕荣,还是苏韫玉的父亲,都曾黑着脸出手驱赶过这些气机,实打实的感到了被侮辱。 但这次楚滕荣没有现身,一连失去两个孩子,家里夫人闹,下面长老吵,他实在是筋疲力竭,分身乏术。 楚南浔气定神闲:“不管多少人守着,只要不做出格的事,他们不敢在楚家造次。” 真要这么做了。 五大家的怒火能直接将祭司殿填平,本来就都憋着一肚子火。 这破深潭还没完没了了。 “哥哥,我在想,等和楚听晚谈完,我要不要去看看父亲?” 她瞥了眼楚南浔,如实道:“ 你别老嘴上不说, ♢(格格党+文学)_♢, 还让苏一暗地里探我口风。我不是不想看他,但他……我和他没法好好谈,我每次去关心他,他只会说一句话。” “——只要你不给我惹事,我就出不了什么大事。” 一个字不带差的。 而且楚滕荣这个人,他固执啊,楚明姣有时候甚至觉得,她自己的性格完完全全遗传了他的,只是这两种固执,走了截然不同的道路。楚滕荣守着旧有的东西,将它们奉为圭臬,楚明姣却生而觉得该剔除腐肉,刮去脓疮,一切不合理的东西都需要质疑。 让她去安慰楚滕荣,能说什么呢。 真要说出自己的计划,不需要说多了,就一句话,楚滕荣便能在心力交瘁的前提下暴跳如雷,而学着那些长老们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多少年都过来了,就算把嘴皮子说得起火,能让楚滕荣心里好受一点吗? 什么用都没有不说。 她自己还说得窝火。 “现在父亲心里必定不好受,别人他不见得会见,你去和他说说话,拌拌嘴,哪怕小吵两句也比他这样没日没夜干熬着不说话的好。”楚南浔皱眉说。 “我去还有个目的。”楚明姣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去找父亲,将少家主之位要过来。论实力,论长幼,这个位置除你之外本应是我,父亲应当不会拒绝我?我秘密拿过少家主之位后,让你去管事,楚家到现在还有多少长老和执事念着你的好,看着楚行云那蠢德行就摇头叹气。” “从前单打独斗我们都无所谓,但现在不同,我们需要自己能动用的力量。” 她看着楚南浔,想听听他的意思。 楚南浔并不意外她这个要求,半晌,颔首:“你说得对,天刃需要集齐五家之力方能合一,家主们那边无从下手,便从少家主开始吧。” 楚明姣满意地站起来,和他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那可是他们最为熟悉的一个圈子。 “你这几日将自己要办的事办妥,四日后,逐一拜访其他四家的少家主。”楚南浔顿了顿,道:“从余家开始吧。” 楚明姣顿时露出一种微妙的神色。 楚南浔都能从她的脸上瞧出一行字:你和余三姑娘,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啊!怎么都这时候了,还迫不及待地要见人。 一边苏韫玉也没想到一样地挑挑眉,迟疑了会,还是开口:“先去苏家吧,趁着我兄长还没将我忘记,成功率大概能高上几分。再叫上宋玢去宋家,蒋余两家放到最后不迟。” 楚南浔思忖半晌:“也好。” === 从苏韫玉屋里出来,楚明姣径直去了楚听晚的院落。 院落上方果真被几道气机遥遥锁住,也不敢太过放肆,更像是走一走形式,楚明姣一来,视线往天空中一扫,那些气机便流动着晦涩起来,半晌,离得更远一些。 这段时间,来看楚听晚的人其实不多,掰着手指算一算,也就只有她日日垂泪的母亲和 楚小五,至于三哥楚行云,他还在床上躺着,得知此事后强撑着来了一趟,结果见了她,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气血上涌险些没又晕过去。 好友们没来,联络玉简上都是些怒火滔天的冲动话语,义愤填膺,嗷嗷直叫。 倒是楚小五,肉眼可见的消停了许多,每日都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