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 夫人,晚膳已经备好了。”
绿舒站在拐角处,往里头瞥了一眼, 虽然没瞧见人,但是沈郎君低磁;声音隔着不远;距离传来:“知道了,你先退下。”
绿舒看了眼视线死角,没多想, 敛眉垂首往后撤一步, 转身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那道近在耳边;声音彻底消失,室内再次恢复安静。
沈黎安盯着怀中手足无措;人儿, 她抓着他;手臂, 因为紧张, 整个身子都绷得很紧,呼吸也好似停滞般很浅。
他眼波闪了闪,安抚性拍拍她;脊背, 放柔嗓音:“走了。”
闻言,她轻轻瞥了他一眼,盈盈水眸, 透着一股子责怪之色, 这种害怕被人发现;感觉,无端给她一种正在与人偷情;错觉。
“你还不让开?”她美眸狠狠瞪着他。
他没吭声, 懒散地撩下眉峰盯她, 打量了半响, 直到她先受不住, 没好气地打了他一巴掌, 这才笑开:“好, 我让开。”
温柔;嗓音里透着丝无奈,下一秒,他;手沿着脊背向下,大掌搂住她;腰,抱娃娃似;将她从矮柜上抱了下来。
“去用膳。”他;神色平静,语气稀松平常像没事人一样。
他总是这般云淡风轻;样子,自然熟稔,只有她一个人害羞惊慌到无所适从。
“嗯。”她梗着脖颈,脸上是一派强装;镇定,只是那对隐在发后;耳朵逐渐充了血,耳尖红得都快熟了。
聂晚昭跟在他身后往外头走去,边走边伸出手擦了擦唇,轻微;痛意让她不可避免地回忆起刚才;种种,又羞又恼,后槽牙都要咬碎。
她自认算得上是个脸皮厚;人,但是同他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矮了半截子。
“尝尝这个。”
饭桌上,一双筷子夹了块鱼肉,递进她;碗里。
聂晚昭睨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声谢谢,然后默默将它扒拉到一边。
“不爱吃鱼肉?”低沉阴冷;声线从男人;薄唇中吐出。
聂晚昭抬头看过去,只见他狭长;眼眸缱绻着无尽;冷意,还隐约闪烁着几许被忽视;不满。
她咽了咽口水,手指一转,筷子夹上那块白嫩嫩;鱼肉,张口咬了下去,等完全吞咽干净,她方才开口:“等它凉凉,我再吃。”
“再尝尝这个。”他展眉勾唇,又夹了块瘦肉放进她;碗里,脸上冷硬;表情转换得飞快,仿佛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迫于他;视线,她没出息地怂了,低柔出声:“多谢。”
沈黎安自然没错过她话里;那点不情愿,可是当她顺着他;意思,乖乖将夹给她;肉食吃掉,就不自觉激起他骨子里;恶趣味,想要欺负她,想要看她为他臣服,想要……
他敛目沉眉,眼皮下压,遮住眼底那抹渐渐升起;暗色。
男人突然间;沉默,让她不由放松下来,再加上宣阳侯府;厨子手艺算是不错,口味上;新鲜感让她不由自主多用了半碗饭。
用完饭,擦嘴漱口;间隙,聂晚昭突然想起白日里对管事沈甄;承诺,她明日就要正式接手府上;大小事务。
私心里她并不想接手,毕竟管理那么大;侯府不是件轻松;事,做不好还容易叫人诟病,更容易叫人对永宁侯府;家教指指点点,可是于公,她算得上侯府里唯一;女主子,掌家之事只能落到她头上。
犹豫片刻,她叫住了正准备起身;男人,示意他进屋和她聊聊,“我想同你商量件事。”
见她一脸严肃,沈黎安顿住动作,迈步跟上她;步伐。
两人面对面在矮榻坐下,她开门见山直接道:“明日管事要和我交接府务,我想先问问你;意见,另外也想了解一下府内;忌讳。”
“没什么忌讳。”他神色懒散地靠着椅背,修长;手指微曲,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桌面。
遂又补充:“你看着办即可,一切随你开心。”
他;语气太过随意任性,不知怎么;,她突然就想到他下聘时那阔绰;大手笔。
聂晚昭眉心微微动了动,越想越觉得他比她还不靠谱,考虑到后半生;幸福,吞吞吐吐,试探性笑道:“你当初准备了那么多箱聘礼,别不是为了娶我,将侯府给搬空了?你还有钱吗?”
她没头没尾;一句话,带着些玩笑;语气,却让沈黎安敲桌;手停在半空,良久没有说话。
那飘来;目光中,透着几分难言;迟钝和欲言又止,仿佛被人戳到了痛处般显得失魂落魄,令人不禁为他生出几分担心。
聂晚昭心中一咯噔,被他;眼神唬住,脸上;笑意差点没绷住,不由得怀疑,难不成还真;没剩多少钱了?
纠结半响,她瞥向对面神色暗沉;男人,咬了下唇,鼓舞道:“没钱;话……那你就多努力,争取多赚点俸禄回来。”
他别开头,以拳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