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袭来,令金向北感到无比阴冷,如坠入冰窖,瑟瑟发抖。
“走。”
窦全生走来,扶着李民洋站起,两人竟然相视一笑,之间明显有什么事。
随之金向北也被其他干警搀扶起来,他紧盯着李民洋,不远处停靠着一辆救护车。
有关广自茂、广云连的犯罪案件,金向北参与的方式比较“复杂”,如果有牵连,就该启动巡查组来调查,不归窦全生所管,所以只将其救治到医院,并不施行抓捕。
“李民洋!”
金向北快要上车时,他扒住车门,朝着李民洋的方向大声呼喊起来:
“你打断了我的一条腿!”
“究竟还想干什么!你过来告诉我!快点过来!”
“我警告你,别让报社乱放东西,一旦造成不好的影响,黄自远保不住你,都得死!”
一时间,嘈杂的现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望着金向北这边。
“我过去一下。”
李民洋与窦全生眼神示意,随即大步走到金向北那边,上手捏住了他的脸颊,格外的用力,指甲都陷入到肉里。
“哼......”
金向北发出低哼,但此时愿意俯首甘为孺子牛,他不敢躲,眼神里充满恐慌。
“金向北,喊可没用,就看你能不能跪下来了,等着就行,等死!”
李民洋轻拍了下金向北的脸,这个动作满是讥讽,而后转身离开。
“你阴阳怪气地说的些什么?干鸡毛啊!过来把话给我说清楚!”
那句“等死”,让金向北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可李民洋连头都不回,无疑让他的精神崩溃。
“老子还干你妈了,真把你当一回事,老子要让你知道,打伤老子是什么后果!”
金向北还是唾沫横飞地骂了起来,只有这样,才可以减轻他内心的恐慌。
这时上午十一点整。
二月里的魔都,已经泛起暖意,今的阳光很好,又没有风,让穿了线衣的同志们感到燥热。
“老巫,这个忙你必须得帮,如果没有李民洋,魔都的老服装厂就要落到外资手里,这么大的恩情,人家好不容易求到我,能不帮忙?”
陆德广松了松领口的扣子,额头冒出几颗汗珠,净是热的。
“有点难度啊......”
巫副台的口气十分艰难。
“现在要大力开搞土地经济,最该保障的,就是农村户口这批人,拆迁赔偿得合理呀,福海的事很有警示性,由京平台来披露更具意义!”
陆德广的情绪变得十分激动,身子剧烈抖动,经过这么多事后,老陆学会自保,手里握着救心丸。
“关键是敢不敢爆的问题,如果新闻已经在社会面造成很大影响,那我就可以拍板,把福海的事爆出来。”巫起弘沉声道。
“这件事你先保密,等我去京平。”
陆德广放下电话,连行李都顾不得收拾,攥着身份证就下了楼。
没多久,一个老人在拥挤的弄堂巷子里小跑着,不时擦一擦额头的汗珠。
......
总局。
一间黑暗的审讯室,里面的动静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哐哐哐......”
广自茂用力撞击手铐,嗓子如同被扯碎,但还是在不断嘶吼着:“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让王志颖来见我!来一个人啊!窦全生!来一个人见我......”
窦全生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可依旧没有要去见广自茂的意思,他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最怕被无视、冷落,权力的消失,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再凉一凉广自茂,等态度好点再说。”
窦全生轻声细语,起身给王志颖倒了一杯茶水,这位同样戴着手铐,被控制在一张座椅上。
但王志颖手指间夹着烟,可以低头来一口,还能喝口热乎的茶水。
“窦局,所有的案件,我都事无巨细的交待清楚了,从支队长的案件开始,我就没参与过广自茂的任何事情,根据你的经验......我会不会被判死刑?”
王志颖深吸一口烟,烟雾在他的眉宇间缠绕,这位巡查组的副局,在此刻卸下所有伪装,如孩童般无助。
“毕竟有立功表现,最多就是无期,连死缓都够不到,如果没有黄书记给你伸下去的绳索,你觉得能上岸?广自茂疯了一样,绝对要拉你下水。”
窦全生肯定回应。
“呼......”
王志颖如释重负,悬在心口的石头终于落地,露出一抹喜悦的笑容。
“具体再把事情交待一遍,魔都那边很快就能登报,我的工作也得跟上进展。”
窦全生只感神清气爽,福海的天,终于要干净了。
与此同时,在医院里。金向北顾不上手术,连忙把电话要到赵录那边。
“什么?李民洋把你的一条腿给打断了!”
赵录不禁惊呼出声,哪怕是他如此沉稳的性格,都不禁抓狂。
断腿?还是断金向北的腿?不知道他背后什么关系吗?李民洋疯了?福海的事怎么这么大。
“广自茂当场被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