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呜......滴呜滴呜......”
一辆辆警车急速驶来,将石子路围堵得水泄不通,不光有总局的车,同时刑警队的车辆亦是靠成一排,下来的警员全副武装。
这种出警的阵仗,福海只在83严打的时候出现过,可见事态有多么严重。
加上潘梅的命案,赵家庄整整八条人命,作案手段极其残忍,关键性质极其恶劣,是由福海的副书记,充当黑恶势力的保护伞,并且参与到犯罪事实当中。
案件一旦报道出来,将轰动全国。
“都给我停手!趴在地上不要动!”
窦全生大步走在最前面,举着扩音喇叭,铿锵有力的声音扩散开来。
众人都在心惊,傻楞着看,只有秦胜利最有眼力劲,当即抱头蹲在地上,连黄牙都不敢呲了,颤颤巍巍,嘴里还惊慌失措地嘀咕:
“弘强地产开铲车乱撞人啊!”
就老秦的这一套组合拳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弘强地产欺负成啥样了。
有人带头,其余人也纷纷蹲下,包括二道贩子和马三,两人见到局里的人才停手,任由广自茂躺在红砖堆呻吟。
李民洋丢掉手中的碎砖,疲惫地坐在地上,手掌发酸,竟然使不上力了。
金向北捂着大腿,左腿膝盖内扣,剧烈的疼痛又让他从昏迷中醒过来,冷汗打湿了全身,不断痛苦哀嚎着:“啊呜......啊呀呀......”
这道声音无比凄惨,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竟然哭成这个样子,鼻涕、泪珠混在一起。
韩心愿是越来越会来事,乱斗时一直跟在孙旭卫身旁,最后这两人骑在白丁明头上打,这可是联防队的队长,被揍得满脸淤青。
这两人都抱头蹲在地上,这个节骨眼不敢冒头,韩心愿还是贴心呀,见秃顶上有泥土,拿胳膊蹭了蹭。
“你妈比......”秃子怒目圆瞪。
“有泥,求骗你!”韩心愿赶忙解释。
两人深情对视,然后无言,继续抱头蹲着。
可哪怕窦局都那般警告了,联防队的还是没蹲,依旧直挺挺地站着。
尤其白丁明,快步走向窦全生,在他看来,包括联防队的所有人,他们可是“正规军”,跟局里人是一样的。
放眼望去,站的人还不少,窦局的脸顿时阴沉,咋的,我的话这么不管用了?
“窦局,这诚德的人太无法无天,就是一群匪徒,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殴打广副书记,当着我的面啊,赶紧把李民洋、孙旭卫等犯罪团伙抓起来啊!”
白丁明指着自已,情绪相当激动。
“当着你的面?你算个什么东西。”窦全生停下脚步,俯视着白丁明。
“窦局,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带红箍的,咱是一家人。”
白丁明拔高音调,当着一众兄弟的面,被如此贬低,他很下不来台。
“你给我抱头蹲下!”
窦全生盯着白丁明高喝。
“所有人都蹲下,抱头蹲下!”其他干警掏出电棒,指着其他联防队的人连声警告。
“过了吧。”
白丁明板着脸,往窦局同行的领导班子中看了一眼,其中当然有他的人。
“让你蹲下!”
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对着白丁明给了一电棒,使他摔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打滚。
“诶呦呦......”
白丁明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电棒打他的那位可是他的靠山,这是把联防队当成“犯人”了?
要出大事了......白丁明心头一沉,赶忙抱头蹲着,身子不受控制地发抖,呼吸也变得急促。
见头都那样了,联防队的其他人才纷纷蹲下,原来只有他们拷打别人的份,哪里受过这罪。
他怎么出来了?王志颖那边什么情况......广自茂亦是有了不好的预感,没见到巡查组的车,他这个级别就算犯事,也不该由窦局实施抓捕。
流程不对。
“窦局......”
广自茂艰难地坐起,后背已经直不起来,只能佝偻着才能减轻疼痛,但还是忍痛说起:
“这件事的性质,不能只停在福海,我要上报给京平,这是对国家干部同志的公然侮辱,以及对国家权力的挑衅,过于恶劣!李民洋仗着黄自远,竟然敢公然殴打我这个副书记!”
这么一顶帽子给李民洋扣上,别说诚德集团,连同黄自远都难顾自已的周全。
“你只是一个杀人犯!”
窦全生指着广自茂,铿锵有力地喊了一嗓子,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远处的领导班子一片哗然。
“你身为总局一把手,竟然胡乱给人栽赃诬陷,对得起你身上的这份衣服吗!?”
广自茂大声嘶吼,四肢如不受控制,剧烈挣扎起来,如同个疯子。
窦局的那番话,击中广自茂最脆弱的神经,一旦由他指出杀人事实,必定是有铁一般的证据。
广自茂真的慌了,他双腿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瘫跪在地上。
“把人给我抓走!”
下一刻,窦全生一挥手,当即冲过去一些干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