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面色肃然,道:“以后,你切记不要单独和三皇兄相处,若真的无可避免,一定要对他毕恭毕敬的,万不可惹他生气,明白了吗?”
杨初初听了,若有所思。
这一次,他们虽然抓到了三皇子杨赢的把柄,但这事对皇帝来说,到底是件小事,并不会改变什么。
杨赢虽然被罚跪,可等跪完了之后,他回来照样是三皇子,也依旧是皇帝眼前重要的儿子。
这一次没有彻底绊倒他,反而激化了双边的矛盾,只怕杨赢以后,更不会善罢甘休。
杨昭心中有数,但他最担心的,便是杨初初会被连累。
杨初初明白他的用意,没有像往常一样,打破砂锅问到底,反而是乖巧点头:“好,初初记住了。”
杨昭嘴角微纾,道:“嗯,那你好好休息一会吧。”
说罢,杨昭便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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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
小田子架着杨赢,吃力地进了门,全妃便带着人,迎了上去。
“赢儿,你怎么样!?”全妃见杨赢满头大汗,面色发白,不由得十分担忧。
杨赢今日去太庙面前,跪了一整天,到天黑方休,全妃一整天都坐立不安,心疼不已。
杨赢面色愠怒,眸中带着阴鸷和冷意,一言不发地坐了下去。
小田子帮他撩起裤腿验伤,只见两条腿的膝盖都已经肿了。
小田子道:“三殿下,恐怕得上药了,不然明天再去的话……恐怕会更疼……”
杨赢怒得砸了一个杯子,忽然大吼道:“明天!明天!何止明天要去!?”
小田子吓得一愣,全妃看他一眼,道:“你先退下吧。”
小田子哆哆嗦嗦地找药去了。
全妃亲自来看了看杨赢的膝盖,他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苦?第一日便把膝盖跪肿了,连站都站不稳。
全妃心焦不已,道:“赢儿……忍着些,姿态要做足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杨赢气闷道:“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被发现了?”
昨日,他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谁知道,皇帝一道圣旨,便给了他当头一棒。
太极宫传话的宫人,口风严谨,也不详述事情原委,搞得杨赢惴惴不安,又心虚,不敢去问皇帝。
全妃道:“母妃今日派人打听了,昨日……杨谦之他们,去了太极宫。”
杨赢一愣,眼色微沉:“母妃的意思是,这事不是太傅查出来的,小洪子也不是太傅抓的,反而是杨谦之和杨昭他们所为?”
全妃点了点头。
杨赢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愤然道:“原来是他们反咬一口!”
全妃也觉得有些头疼,道:“无论如何,这事也是我们理亏,你父皇没有明说,已经是留了情面了,你要熬过这一段才是。”
杨赢的脸拉得更长了。
他沉思了一瞬,道:“白蛮那边怎么样了?”
不问还好,一问,全妃面色又差了几分,道:“当时让你主动结识塔莉公主,你不去,现在想起来问了?”
杨赢绷着脸,不说话。
全妃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听小王爷说,他已经跟白蛮王提了我们的意思……不过,还没有回应。”
虽然蓝池已经被抓了,但是全妃仍然保持着和白蛮小王爷珀拜的联系,他们还是想通过促成杨赢和塔莉公主的联姻,来达到双方的政治目的。
杨赢心中有些不安,道:“母妃……万一我失了父皇的宠爱,而白蛮塔莉公主,又不肯与我联姻助我,怎么办?那岂不是毫无希望了?”
他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一想起这些事,便十分患得患失。
全妃见杨赢面色不好,腿又肿了,虽然她心情不好,但是语气也软和了几分,道:“不会的……赢儿,说不定你父亲,过段时间就会原谅你呢?你只需要好好听话,在父皇面前讨巧些……”
杨赢却听不进去,他急急道:“我讨巧些有什么用?父皇听了杨谦之他们的话,便直接将我罚跪了!”顿了顿,他沿着这条线,继续深思,道:“而且,母妃有没有发现,所有的事,都和杨谦之有关。”
全妃蹙眉:“你的意思是?”
杨赢眸色微眯,眼中有一丝阴冷,道:“他平日里,看着是与世无争,好似谦谦公子一般,与谁都是不远不近的,可是那白蛮的塔莉公主一来,他便处处维护于她……”
全妃一想,杨谦之确实当面为塔莉公主出过头。
杨赢嘴角微沉,继续道:“而且,他不但上次马球赛便冲着我来,这次,我与杨昭对战,他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全妃面色一紧,她之前倒是没有想到这层。
全妃一双细长眉眼,微微顿了一下,道:“赢儿,难不成杨谦之也想夺位?”
杨赢哼了一声,道:“那个位置……谁不想要?”他面色更暗,幽幽道:“只不过,我一向没有把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