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看你是讨打。”
“哎呀,您继续说。”
“我们就这么慢慢处下来了,后来西珩出生的那天,我一被推出产房他就围了上来。他抱着我的手说,他向我道歉,因为这段婚姻是他费尽心机强得的——你可能不知道,在和他结婚前,我和容栩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他向我忏悔,说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补偿,来赎罪。”
闻母眼角微湿,“这个傻子,不就是认定了我会原谅他么?我偏不。所以,我假装很生气,要他滚,要他跟我离婚。”
后面的故事鄢知雀大概已经能猜出来了。
据她所知,闻西珩出生没几天,闻父就因为飞机失事而遇难了。
换言之,闻父在生命的最后尽头,可能都以为自己这辈子没能等到深爱之人的谅解。
世事无常,几多变幻。
闻母平复了会儿情绪,说回闻西珩:“西珩不是在我身边长大的,我对他确实不够了解,这是我做母亲的失职。但他不是个能忍受将就的人,不管工作上还是生活上,跟他父亲一样一丝不苟,我相信关于这点你深有体会。”
鄢知雀并不认同,笑道:“我是爱过他,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伯母,我做了他好几年的枕边人,他心里有没有我,我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喜欢和爱,终究是不一一样的。虽然他年少时可能对她有所企图,但那不是爱情,只是企图。
“他让你失望了?”
“没有,他很好,他只是不爱我。”鄢知雀无所谓道:“反正不过是商业联姻罢了,散了也就散了。”
“知雀……”
鄢知雀看着闻母,粲然而笑:“伯母,我真的没有因为离婚而不快乐,您不用安慰我。相反的,我觉得我得到了解脱,至少人生一下子豁然开朗起
来了。”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这不就是她最喜欢的生活吗?
如今来了冰岛,那个狗东西终于纠缠不到她了,这就更快乐了呀!
她刻意不去想与鄢父之间的事,不去想闻西珩那些将她尊严踩在脚底下的话。
但越不想,念头就越发朝脑海中冲击。
鄢知雀突然响起曾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
“一只站在树上的鸟儿,从来不会害怕树枝断裂,因为它相信的不是树枝,而是它自己的翅膀。”
她没有翅膀,所以才会如此羸弱,羸弱地无法抵抗他人言行里的侵蚀,只能虚张声势、逞口头之快。
“伯母,我最近好好想了想我的未来。我都没有自己的事业,但幸好我年轻,现在开始还不算迟。”
**
距离鄢知雀的离开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至今了无消息。
闻西珩给闻小鱼讲完睡前故事,闻小鱼揪着父亲的西服袖子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看我?”
“鱼宝想不想妈妈?”
“嗯!”
“那我们一起”,闻西珩摸了摸孩子肉嘟嘟的脸蛋,“把妈妈骗回来。”
闻小鱼住院的消息迅速传遍南城上流圈子。
唐慕瑶泪光盈盈,逢人就绘声绘色地讲:“我昨天去看过鱼宝了,小小的人躺在病床上含混不清地喊妈妈,看得我都想哭了。”
闻西珩给她开了个她无法拒绝的条件作为陪演戏的交换——
罩她一辈子。
虽然做表哥的罩表妹本就是天经地义,但闻西珩开了口,那么也就是说,就算唐家要她联姻什么的,闻西珩也会站在她这边。
于是,在唐慕瑶的卖力宣传下,鄢知雀被塑造成了一个狠心抛下儿子远走高飞的女人。
闻西珩揉了揉眉骨,“唐慕瑶。”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酱紫!呜呜呜呜,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呜呜呜呜……”
而当闻西珩那边一群人演戏的时候,薛井年这边获得了一个大消息。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深眸微凝。
董茜红唇勾起,指尖戳着他的肩窝:“这个交易你做不做?”
薛井年扬起唇角:“根据照片来找出所在地,不是什么难事。”
照片上是鄢知雀的侧影,她穿着米白色毛线裙
,热情地解说着什么。仅是一个侧脸,都惊艳得动人心魄。
鄢知雀所在的画廊禁止拍照,但这个世界上从不缺少低素养的客人。
“过河拆桥?哦,你也不是第一次干过河拆桥的事儿了。”董茜收回手指,抱臂看着他,笑眯眯:“看来我得把这张照片给闻西珩也发过去,顺便附带其他信息。”
薛井年扬眉,笑得一脸纨绔子弟样:“就这么喜欢我?非嫁我不可了?”
“要点脸吧,谈好了合作,半路跳车?你想得倒是美。”
“你那小男朋友又和你闹了?”
董茜睨着他:“这笔交易你要是不想谈,我就去找闻西珩谈。薛井年,你说你何必呢,错过了我你还不是得联姻?到时候可就遇不上我董茜这么好说话的了。”
薛井年手中转着手机,没多久就给出答复:“嗯,你说得对。请问可以告诉我地点了吗,我的未婚妻?”
“冰岛雷克雅未克,斯达瓦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