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里。
没有人愿意自己付出的感情却永远得不到回应,可祁欢如今这样,却叫顾瞻隐隐的又有点害怕。
高长捷出事之后,也不仅仅是祁欢在纠结恐惧,这种情绪,他也有的。
“既然未来吉凶未卜,那便早些在一起。”祁欢却并非一时心血来潮的说说而已,她伸手抱住他,将脸庞贴靠在他胸口的位置,坚定的道:“我不许你退。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得负责。”
把一个已经放在心里的人连血带肉的剜除掉,那撕扯出来的疼痛,大概不比将灵魂从**上剥离更轻几分。
祁欢是个很吝啬也很珍惜自己感情的人,所以她动心的很慢,也很艰难,几乎拼尽了半生勇气的挣扎。
于是她想——
如果要她从有到无的再放弃掉一个人,凭着她现在剩下的那些勇气,她可能已经不可能再做到了。
曾经她有多挣扎,怕顾瞻不能陪她走到最后,现在的她,就有多迫切的想要早早抓住他。
尽可能多的在一起吧,现在错过的每一天,都有可能变成将来有一个人离开之后存在于另一个人心里的遗憾。
“好。”顾瞻的手掌轻轻托在她背部,表情重新愉悦起来,“回去我就和姐姐商量一下,然后去信给祖父,看他老人家什么时候能得空回来一趟,我们尽早定个好日子。”
高家刚刚办完了丧事,他俩站在人家门前腻歪是不太好。
各自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两人也便离开了。
祁文景夫妻俩已经坐马车先走了,江玄自觉让了自己的坐骑给祁欢。
高府的大门之内,高云渺过来查看府外还有谁家的车驾,以确认客人是否全都送走了,刚从前院的小花园里出来,就看大门口这边的影壁后头,有人藏在那,鬼鬼祟祟的探出半颗脑袋朝大门外张望。
那背影她看着眼熟,但因为今日过府的客人穿的衣裳都差不多,年轻公子们的装束打扮一般也都差不多,她倒是一时没认出来究竟是谁。
只是心里起疑,她目光四下一扫,顺手抽出旁边花坛里用来支撑树苗的木棍。
拎着,也放缓了脚步慢慢凑过来。
彼时秦硕正在偷窥大门口的祁欢二人,虽然离的不算很近,但是竖着耳朵集中了精力去听,断断续续听到几个音符,再看他俩黏黏糊糊那个腻歪劲儿……
也大抵能拼凑出两人对话内容的全貌。
他这边正不屑的龇牙咧嘴,冷不防发现旁边也探出一颗脑袋,循着他视线的方向狐疑张望。
身边突然悄无声息多出个人,秦硕吓得一蹦三尺高,赶紧跳回了影壁后面,后背紧紧贴到影壁上。
那姿势,略显滑稽,就像是被谁一巴掌拍墙上了似的。
“你……你……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偷窥被人抓包,总归不是什么光彩事,心虚的他当即反客为主的质问。
高云渺和秦颖手手帕交,俩人经常一起相约出去玩,出各种局子也都是成双入对的。
秦颂没闲暇跟他们一起,经常都是秦硕陪着的。
故而,他们之间也是十分相熟的。
高云渺在他面前并不拘谨,只不悦的蹙着眉头反问他:“你是在偷看我表姐吗?”
“谁说的?”秦硕一下子涨红了脸,矢口否认。
高云渺的概念里所知道的秦硕与祁欢之间的唯一关系就是他们曾经作废过的那一纸婚约,她眼神透着明显的防备,冷声道:“那难不成你还是在看顾世子?”
“我……”秦硕人虽然不怎么着调,但也确实被家里娇惯的并不擅长隐藏情绪和睁眼说瞎话。
他结巴了一下。
再想想高云渺一个比他还小几岁的丫头片子,他在她面前心虚个什么劲儿?
于是,脖子一梗,强硬的回嘴:“我就非得是在偷窥什么人吗?我是想要走了,他们两个光天化日的堵在大门口……他们挡我路了!”
高云渺刚才看过去时,看到的已经是顾瞻扶祁欢上马,两人准备离开了。
但是秦硕的话,她依旧将信将疑,索性警告了一番:“你跟我表姐之间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两家长辈酒后随口定的娃娃亲,本来也不算数,大家好聚好散。你以后看见他们就主动避嫌吧,别没事找事的惹误会。”
秦硕之所以观察祁欢,还是为了他大哥鸣不平。
他倒是对祁欢当真没什么想法。
没想到这举动落在旁人眼里还会解读出这层意思,秦硕登时也有点懵。
他不服气的想解释自己对祁欢从来就没有过任何想法,又怕随意多嘴会牵扯到他大哥,神情迟疑闪烁之余就瞧见了高云渺拎在手里的棍子,登时大惊失色:“你……你在自家院里走动拎根棍子干什么?”
高云渺低头看了眼,也有点不好意思。
“哦。刚看你背影鬼鬼祟祟的,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她说,顺手将木棍扔到了旁边的花圃里。
然后,淡定的拍拍手上的泥土,又掏出帕子沉着冷静的擦了擦。
秦硕与她即使不能算青梅竹马,但彼此也算是看着对方长大的,他多少还是清楚——
以前的高云渺虽然性子活泛,骑马骑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