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苹果,却是咕噜噜的滚落到了地面上。
林瑟瑟:“……”
看到她投来的诡异目光,陆想脸色一黑:“不是,你别瞎想,我没有奇怪的癖好。这都怪阿声……”
他让司徒声找人去救他,司徒声倒好,直接让暗卫混进陆府,从暗室的天窗里,给他投送了一套丫鬟的衣裙。
为了能顺利逃出来,他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堂堂骁勇善战的龙骧将军,却也只能乖乖换上了丫鬟的衣裙。
而后他趁着婢女来暗室给他送水,出手打晕了那婢女,佯装成婢女的模样,成功混出了暗室。
这一路从陆府狂奔而来,在京城街边的回头率百分之三百不说,甚至还引起了官兵的注意。
林瑟瑟忍不住打断了陆想,她将手里攥着的信纸扔了过去:“这信是你给非非写的?”
陆想展开看了一眼皱巴巴的信纸:“是啊,我让人给公主送的。”
她拧着眉头:“你都写信告诉她‘对不起’‘不要等着我’了,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难不成是想亲眼看着嬴非非与别人定下婚约,他才能满意吗?
陆想指着那潦草的字迹:“我写的是‘对不起,我可能会迟到片刻,但你不要担心,等着我’。”
林瑟瑟:“……”
随着帐篷外传来的击鼓声,第一轮的比试已然结束。
她捏了捏眉心,眸中略有嫌弃之色:“马上就该你了,你总不会就这样上台吧?”
陆想当然不敢这样上台,他爹要是知道他穿女装上去打擂台,不等赢家如何他,他爹便要先将他打死了。
他来陆家的帐篷里,便是想来更衣的。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他三伯家的两个嫡子。
方才还未走进来,便听到陆凯粗狂的大嗓门。
他听陆凯喊着什么‘攀权附势’和‘宦臣’,还以为陆凯在说他呢。
陆府之中,除却他知晓司徒声的身份,连他爹都不知道如今权倾朝野的九千岁,便是当初失踪于火海中的司徒家嫡次子。
在外人看来,他和司徒声关系那样好,确实很像是他为了攀权附势,上前故意迎合谄媚司徒声。
而对于这种风言风语,他一直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也没准备和陆凯较真,只当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当然,这都是陆想不知道林瑟瑟在帐篷里之前的想法。
既然陆凯说的不是他,而是林瑟瑟,那他就只能盼着陆凯自求多福了。
陆想弯腰捡起地上的苹果,用手擦了擦,放在嘴里‘嘎吱’一声:“阿声,留条命。”
他一边说着,一边抱着衣袍走出了帐篷。
陆凯正纳闷这话是什么意思,便听见司徒声轻描淡写的声音传来:“这舌头真多余。”
话音落下,就有两三个身材魁梧的锦衣卫走上前去,有人箍住了陆凯的手臂,有人叩住了他的下巴,还有人掏出锋利的匕首对准他的脸庞。
陆凯脸色蓦地一白,终于反应过来了。
必定是他刚刚说出的那些话,都正好让九千岁给听到了,如今九千岁是想要报复他呢。
他眸光惊恐,被锦衣卫按倒在地,方才嚣张的气焰已不复存在,唯有恐惧占满了他的大脑:“堂哥……救救我,堂哥——”
这一声‘堂哥’,唤的便是那咬着苹果离去的陆想。
但陆想就像是没听见一般,连脚步都不带停顿一下的。
眼看着陆凯要被割掉舌头,陆涛只好跪在林瑟瑟脚下:“求娘娘看在景宁公主的份上,对陆凯网开一面。”
林瑟瑟挑了挑眉。
都说陆涛性子孤僻又不善言辞,她却觉得他要比陆凯心思缜密,巧言善辩。
这句求饶的话,乍一听觉得甚是古怪,就算要求饶,也该让她看在陆想的份上,可他却说让她看在嬴非非的份上。
若是细细品味这话,里头可谓是暗藏玄机。
陆家与支族的关系维持的还算稳定,基本全靠陆凯他娘来回转圜,若是陆凯被割了舌头,那陆凯他娘必定会将此事怪罪在陆想身上,认为是陆想没有阻止司徒声施刑。
但陆想乃是陆家宗族唯一的嫡子,他娘便是再怨恨陆想,也不能如何了陆想。
所以他娘便会将无处发泄的怒火,全部转移到嬴非非身上,她可以在陆想母亲面前,装作无意的提起嬴非非身上的缺点。
直到陆母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对嬴非非生出厌恶之心,而后挑起婆媳之间的恶战,让陆想两面为难,也让嬴非非受尽委屈。
他定是算准了陆想要将嬴非非娶走,又看出来她和嬴非非的关系极好,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求饶。
瞧着陆涛斯斯文文,没想到却是个城府极深的家伙。
林瑟瑟抬眸看向司徒声:“哥哥,按照宫里的规矩,对皇后不敬,该是掌嘴五十。”
这便是让他放过陆凯的意思了。
司徒声眯起细长的眼眸,语气略显漫不经心:“我倒不知,你何时与公主的关系这样好了。”
林瑟瑟朝他一笑:“我与哥哥的关系,不也已经好到可以当众掐人中的份上了吗?”
司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