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地一声,锋利的刀划过脖子,长长地鲜血飞溅而出,男人睁着死不瞑目地双眼,不甘心地倒下。
在他的周边,倒着数不清的尸体,他们或是被万箭穿心,或是断臂砍头,无一人存活。
风刮过大地,卷起无边落叶,还有那充斥鼻端的浓重的血腥味。
秦逸挥了挥袖子,嫌弃地皱了皱鼻子,迈过一地死人,走到无声伫立在黑暗中的男人身边:“这是最后一个了,所有攻击庄园的都已经剿杀殆尽。”
夜色中诚王世子的眼眸浓重如墨,即使火焰燃起的温度也照不进他的瞳孔,他面无表情地弯了弯手指,一串血迹顺着他手中的寒光滑落,那是一把杀人的刀。
在他身后是无声静立的队伍,身上还弥漫着肃杀之气和挥散不起的血气,诉说着他们刚刚经历过的一切。
一丝疯狂地颠意掠过,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诚王世子冷冷地勾了勾唇:“杀光了?那真是可惜了,本世子还没痛快够呢。”他的视线幽幽地望向前方,正是‘临鹤城’的方向,低低地嗤笑声响起,带着杀意,“不够没关系,今晚足够热闹的,我们还赶得上下一场演出。”
一丝不忍闪过秦逸的眼,他低低地叹息出声,世上怎么会有诚王这样的父亲,不顾一切地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世子虽然冷酷得仿佛无坚不摧,可是他毕竟是人,诚王一次次地摧残,谁敢说世子不会受伤。不过现在恐怕诚王真的将所有情份都消耗殆尽,世子心里已经一无所有,剩下的恐怕只有冷硬如冰的荒漠。
“传令,上马,”诚王世子垂下眸,眼中似有暗光闪过,“我们去助王爷一臂之力,把那些不知死活地‘匪寇’都杀光。”
“谨遵世子令。”收起思绪,秦逸知道今晚恐怕难以善了,不过都是诚王自找的,他收起表情道,“回城。”
刚经历过一场杀戮的队伍,跨上马匹,在黑夜中朝着城池奔驰。
哗啦啦,豁口一开,起码有上百人顺着齐校尉空出的漏洞爬进了王府。
不管后头的乱局,张首领咬着牙约束了被王府繁华迷了眼的手下,一路冲到了正院。
然后,张首领就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一幕,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只见王府的护卫围了一圈,而在最中间就是分别对峙的两边,以及封宴等挟持人质在手的样子,感情这是在闹自相残杀呢。
可是他现在却高兴不起来,目光在封宴脸上溜了一圈,又看了看落入人手的几位形容,很容易判断出都是府中的小主子。
草,他擦了把汗,怪道和原计划不符,原来是这里出了差错,诚王的软肋被人拿住了。
匪寇的涌入,引发了院内的大混乱,还有无处不在地尖叫。
护卫也惊惶失措,手里的刀不知该指向匪寇,还是继续对着封宴他们。
现在的局面是匪寇在最外围,中间是王府护卫,而里面就是封宴他们。
张首领目光转了转,和诚王不经意地对上,又很快错开。
他狞笑着将大刀竖在地上,恶狠狠地道:“得来全不费功夫,老子是来报仇的,诚王世子的妹妹和儿子在哪,只要交出来就饶你们不死。”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众人惊恐又饱含希望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朝封宴看去。
“呵呵!”少年清脆含着犹含着稚嫩的冷笑声响起,在安静如鸡的环境下显得特别的突兀。如果封宴先前还有一丝不确定的话,那么现在却是十分肯定这一切就是诚王搞得鬼。什么匪寇,恐怕都是受诚王指使吧!
“你笑什么?”张首领眯起眼,皱眉道,“你是什么人,莫非就是诚王世子那个小崽子不成?”
封宴手下紧紧压着封千壁,偏了偏头玩味地道:“你就是来找世子报仇的?”
“不错,世子屠我山寨,难道找他报仇不得不成?”张首领粗声粗气地道。
“当然可以啊,尽管报仇。”封宴痞气地勾了勾唇,斜了诚王一眼,“看见没有,诚王世子的爹,他继母就在那呢。你去啊,尽管报仇不用客气,先让诚王世子尝尝丧父之痛,是不是更痛快?”
“不许!”畜生,封千壁既惊又恨,封宴怎么敢害自己的父王母妃,他还有道德良知吗?
“别动!”封宴不耐烦地敲了他一下。
他也想不想想,有哪家的匪寇闯进王府,是这样‘报仇’的?你见过强盗放着诚王这个世子的生身父亲不管,就一心一意就对准了他和小郡主的吗?难道这些‘匪寇’都是傻子,报个仇还挑三拣四的?
草,真狠!
张首领牙疼地吸气,这他妈的地什么一个神人,王爷有这么一个孙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难怪能拿自己长辈亲人当人质呢,这么不要脸面又豁得出去的,王爷这次栽得不冤。
不过,他犹不死心地道:“老子不找别人,就是找你。老子才不管你手里的人是谁,跟我又没有关系,小的们冲过去,将人拿下!”
“真的吗?”封宴皱了皱鼻子,将刀子在封千壁的脖子上比了比,似乎在想找地方下手。
“王爷,不要啊!”到了这个时候,诚王妃也隐隐约约地察觉出了不对,可是再如何也比不上封千壁的安全,她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