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我好像也很久没有动过手了。”禅院朔站在空旷的街道上,注视着对面的两面宿傩,平静地问道,“你现在大概有以前多少力量?四分之三?”
“怎么?”两面宿傩手指张开,青筋在他的手背上浮现,然后骤然握紧发出了咯嘣一声,他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哼笑,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一般语调怪异地说道,“难道你还有什么手下留情的意思?”
“这种都知道是不可能的话就别说了。”禅院朔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帐],心中不确定地想着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得住…算了,现在也不是在乎这些的时候,甚尔他们应该已经退出很远了吧?这下应该…
可以无所顾忌了。
禅院朔将柔月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展开,然后遮挡住了自己的脸,在两面宿傩扩大的了然和嘲笑的表情中,他的手腕翻转,扇子慢吞吞地调转了一百八十度,露出了他上翘的嘴角和染上了淡淡金色的眼眸。
“这样才对!”两面宿傩的身影在原地消失,空气中响起了他肆意的大笑声,“来吧!将你的咒力全都拿出来!厮杀一场吧!”
“[领域展开]——”劲风擦着禅院朔的脸颊而过,他左手抓住了两面宿傩的手腕,另一只手中的柔月自下而上地朝着两面宿傩的喉咙而去,两面宿傩的身体后仰,左腿弯曲,单手撑地,右脚朝着禅院朔的脚踝抡了过去。
禅院朔松开了手,脚下起跳,踩在了两面宿傩的后肩上一用力,两面宿傩身体向下一沉,按在地面上的手的四周凹陷了下去,瞬间开裂出了蛛网般的裂纹。
两面宿傩的手臂果断向后击打而出,然而禅院朔就如同在清风中的叶子一般,轻巧地落在了不远处,周身荡起了层叠的涟漪,粼粼的金色波纹在空气中朝着四周无止境地扩散了出去,禅院朔单手在身前组合成了一个咒印,浅笑着说道,“——[郁单无量天]。”
咒力如同海浪一般向外扩张,给周围的所有建筑都覆盖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影,在禅院朔的控制之下,领域并没有完全展开到极限…或者说他从未试探过极限在哪里,只是局限在了他与两面宿傩交战的区域之中。
“还是老一套。”两面宿傩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熟络地打量着周围,对于他来说,只有当源展开领域,才意味着真正战斗的开始,而之前不过是玩乐和热身罢了,“你死了之后,平安京真是无聊极了。”
“承蒙夸奖。”咒力不断地流转放出,压在心口的大石和一直存在于身体的隐痛消失不见,禅院朔惬意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只有展开领域之后,我才能不受限制嘛。”
“呵,别到时候被那些弱小的垃圾同化得连怎么战斗都忘了。”
“不会说话就去重新学一下吧,宿傩。”禅院朔直接将手中的柔月朝着两面宿傩掷了过去,两面宿傩手一挥发出了两道斩击,一道落在了柔月上,偏转了扇锋的攻击方向,另一道直冲禅院朔的面门而去。
禅院朔空手一挡,手向着旁边一甩,斩击在他的右侧方的地面上开出了巨大的裂缝,他闪身出现在了两面宿傩的眼前,一拳朝着他脸的方向砸了过去。
两面宿傩偏头后退,然而禅院朔的目的压根就不是他的脑袋,在他的手擦过两面宿傩颈侧的一瞬,两面宿傩只觉得脑后传来了一阵劲风,被他打飞出去的柔月旋转着飞回了禅院朔的手心,然后被他毫不犹豫地朝着两面宿傩的脖子划了过去。
鲜血和血肉飞溅,柔月就像是切豆腐一样从侧面深深地切进了两面宿傩的颈部,然后再无寸进。鲜红溅上了两面宿傩的衣服和半张脸,他狰狞着一张脸,猩红的眼睛中绽放出了嗜血的兴奋,牢牢抓住了禅院朔的手腕,然后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禅院朔的双脚在地面上犁出了深深的刻痕,然后微微压低身体重心下沉,两面宿傩的身影在他的眼前放大,他脚下一错,身体在原地转了一个半圆,躲过了两面宿傩的拳头。在两人交错之迹,他举起扇子挡在了自己的左侧方,果不其然,两面宿傩瞬息出现在了他的侧面,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扇面上。
气浪气势汹涌地向着四周掀开,禅院朔从烟尘中倒飞出来,扇子合拢手腕一动用巧劲挡开了两面宿傩的攻击,另一只手在胸前接住了两面宿傩的拳头,然而这只是勉强削减了力道,他的手臂弯折,拳头连带着手最终还是重重地落在了胸口上。
“轰!”
禅院朔的后背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两面宿傩沾血的脸凑得他极近,他甚至都能够嗅到血液独特的铁锈味,两面宿傩的眼睛中散发着浓重的恶意,他的手微微抬起,然后再度加重力道一拳捶下。
禅院朔右手的柔月“唰”的一声展开,右腿蜷起,膝盖朝上向着两面宿傩的胸口顶去,同时扇锋在空中闪过了一道凛冽的弧线,瞬间接近了他的脑袋。
两面宿傩被迫放弃了他的想法,闪身向后退去,禅院朔在原地的身影虚化,趁着两面宿傩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时候,手中的柔月带着风的尖啸直冲两面宿傩的心脏而去。
“呵,还是一样的招数吗?”两面宿傩抓住禅院朔的手腕,浓重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