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大人。”源晴织心头一惊,果断收回手中的长/枪,完全无视了两面宿傩和本应该保护的人,瞬息间在禅院朔的身前站定,然后单膝跪下,“万分抱歉。”
天空中的流云在风的吹拂下悠然飘走,月华一丝不漏地倾泻到大地上,照亮了禅院朔不带一丝笑意的眸子。他朝着源晴织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然后慢条斯理地展开了手中的扇子,月光下反射出的一点寒芒落入了他的眼睛之中,他慢吞吞地抬眼看着两面宿傩:“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许动我的人,你是耳朵不好用还是脑子不好使?”
“哦?”两面宿傩挑了挑眉,故意朝着一旁的七海建人等人看去,眼神中带着不怀好意的戏谑,“你的人?是谁?这几个垃圾?或者你指的是这个破烂咒骸?”
“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顾左右而言他’这种东西。”禅院朔才不相信两面宿傩一点都没有猜出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要是两面宿傩知道的信息再多一些,他才会是第一个能弄懂他的全盘计划的家伙。
不管怎么说,好歹两面宿傩也是从平安京那个大染缸走出来的,虽然绝大多数时候不屑于使用什么阴谋诡计,但谁要是信他只能靠着武力莽过去,那才是个傻子,另一方面,毕竟这家伙替他背了不少的锅,对他的作风光靠猜也能猜出个一二来:“难道你以为我说的‘宰了你’是在说笑吗?”
要知道现在位于涉谷的辅助监督和[窗口]成员已经几乎全部换成了他们的人,要是刚刚的那一招砸下来,就算不死也得失去行动能力,这在现在的状况可是一件致命的事情。
禅院朔盯着两面宿傩的眼睛,在心中冷笑了一声,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至于其他可能…
没有其他的可能!
“我当然不怀疑你的话。”两面宿傩对此表现得不可置否,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声音中甚至还带上了点罕见的温和,然而下一秒众人就知道了刚才听到的绝对是他们的错觉,“我只是不相信你能达成最后的目的罢了。”
“这就是两面宿傩?看来悟还真是抱了一分怜悯之心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像是惊雷一般在七海建人的心中炸响,他陡然扭过头去,不敢置信地看着一个身着袈裟的身影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怎么可能?他不是应该…难道五条悟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杀了他,而是…不,在这种地方五条悟是不会撒谎的,但为什么…七海建人的思绪混乱了一秒,眼睛中透露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茫然来。
“你?!”熊猫的反应更加激烈,毕竟乙骨忧太的事情才刚过去了一年多,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忘掉这个入侵高专,轻而易举地将他和狗卷棘以及禅院真希击败的家伙,而那个家伙的名字是…
“夏油杰!”
“哎呀,没想到这里也会遇到熟人呐。”夏油杰拢着袖子走到禅院朔的身边,笑盈盈地冲着七海建人等人望了过来,“不过也是,毕竟都是冲着悟来的嘛…七海,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七海建人用手推了推护目镜,表情有些复杂地说道,“夏油…学长。”
“你又想要做什么?”熊猫有些紧张地质问道,“你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只能说我确实是死了一次。”夏油杰毫不在意地说道,他侧头看着禅院朔,紫色的眼睛中流淌着温柔的河流,“只是一想到我想要再见面的人还在这个世界上,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任由自己无知无觉地睡过去了。”
“咚!”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让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随后他们就听到了一声充满了不爽与嘲讽的声音。
“在这里举办‘认亲大会’的家伙还是赶快滚过去吧。”禅院甚尔拎着一个改造人的脑袋走了出来,随手将其丢在了一边,冲着夏油杰嗤笑了一声。
“怎么能这么说呢?禅院君。”夏油杰将最后三个字加重语气说的无比清晰,“我们现在可是‘同伴’啊。”
“你这家伙…”禅院甚尔绿色的眼睛中闪过了一道阴冷的光,盯着夏油杰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应该被完完全全清理掉、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真是有够恶心人的。五条悟那个家伙当初为什么没有把你挫骨扬灰呢?”
“也许是因为我们是‘挚友’吧。”
禅院甚尔的脸上露出了想吐的表情,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感觉上面出现了一片鸡皮疙瘩,内心中只觉得荒唐可笑。
挚友?杀了对方的那种“挚友”吗?那还真是天底下独一份。
“以禅院君的脑子想必是很难明白。”夏油杰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嘴里却毫不留情地刻薄地讽刺道,“不过也是,禅院君用肌肉思考就够了。”
“哈?你在说什么呢?”禅院甚尔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翘起了嘴角,眼神飘向了禅院朔的方向,假装若无其事地用手像是不舒服一样解开了自己领口的扣子,若隐若现地露出了里面装饰用的黑色皮质choker。似乎是因为有些紧的缘故,choker的边缘露出了一圈红色的印痕,配合上禅院甚尔今天穿的[Q]的类似于军装的战斗服,莫名凸显出了一份让人心痒痒的色气。
禅院甚尔的喉咙滚动了两下,牙齿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