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多月的馒头凉水咸菜,又经过身无分文生生饿晕过去的磨难,这些以前他绝不会尝一口的饭食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了,曹子皙不一会儿就把一碗粥喝了个精光。
毕竟是大家公子,哪怕饿到极致了,在人前也不肯失礼,所以曹子皙喝粥的速度虽快,却很是文雅,齐紫玉就端坐在旁边儿看着他,见曹子皙那么快就吃完了一碗,她欢欢喜喜地一笑:“这粥是奴家亲手熬的,先生觉着如何?”
“很是不错,大姐儿好手艺。”曹子皙无视了嘴里那股子焦糊味儿,赞赏地连连点头,冲着齐紫玉粲然一笑。
齐紫玉被他笑得红了脸,接过空碗道:“奴家再给先生盛一碗来。”曹子皙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羞红着脸低头出去盛粥了。
不怪齐紫玉这么容易就害羞,委实是这曹子皙皮相太好,他五官生得俊朗不凡,身材清瘦有型,再加上那通身大家公子温文尔雅的气度,单看外表,真真算得上浊世翩翩佳公子一枚,要不然也不能把叶青青给迷得神魂颠倒了。
一直跟着叶老爷子外出做生意见惯了世面的叶青青都不能抵挡曹子皙的魅力,况且是这生活在粗汉堆儿里的齐紫玉呢?
又喝完了一碗粥,曹子皙总算缓过来了一口气,他对着时不时偷瞄自己一眼的齐紫玉询问:“家里大哥何在?”
因这齐紫玉是妇人的发式装扮,且年纪也不小了,想必早已成婚,这多半天来只见这齐紫玉在跟前,其他人却不知去了何处。
他这一句问话惹得齐紫玉红了眼眶:“先夫早已过世了,家里只得我一人。”
“对不住对不住。”见此情形曹子皙赶紧一叠声地道歉:“是曹某无状,冒犯了大姐儿,还请大姐原谅。”
“不知者不怪。”齐紫玉拿帕子揩了揩眼泪:“先生不必多礼,你与我初次见面,又不知我家情形,怎能怪罪先生呢!”
哭够了的齐紫玉又反问曹子皙:“先生是哪里人?因何会病倒在码头上呢?”
“我乃河北沧州人,父母罹患顽疾,为给父母寻医问药,半数家业付诸东流,父母仙去后家里余得我一人,父母在不远游,现如今父母不在了,我就想看看我华夏这大好河山,顺便看看能否找到一门振兴家业的生意做做。”
曹子皙长叹一声摇摇头:“奈何时运不济,在路上生了病,我也不知自己怎地会到了此地,想是那赶车的见我病糊涂了,把我扔到了这里罢?”
“对了,我的行李呢?”曹子皙很是诚恳地对齐紫玉道:“我的行李里还有些银钱,正好可答谢大姐儿一二。”
“我发现先生时,先生身边儿除了一件衣衫并无别的行李。”齐紫玉打开了墙角放着的箱笼,拿出了一件打着补丁的短衫。
看着自己路上偷来的衣衫,曹子皙做气愤状:“这就是那车夫的衣衫!这狗贼,必是他把我的行李给偷走了!”
“先生且不必着恼。”齐紫玉安慰曹子皙:“财去人安乐,先生丢失了行李,病却好了,可见这行李丢了也并非全是坏处。”
齐紫玉对曹子皙的话一点儿怀疑都没有,她捡到曹子皙时,仔仔细细把他检查了一遍。
曹子皙手掌无茧,身体匀称无疤很是白皙,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富家公子。
或许是为了旅途方便,他外面的长衫是普通货色,可脚上那双穿旧的方口加金黑色暗花缎子鞋却着实算得上贵价货,再说他还穿了全套绉纱的里衣,由此判断曹子皙家境必定不错。
“话虽如此,只是现在我身无分文,想要答谢大姐儿却也是有心无力了。”曹子皙愧疚不安地低下了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先生给了我积阴德做好事的机会,我怎能贪图先生的报答呢。”齐紫玉捂住嘴呵呵一笑:“先生不必思虑过多,且放宽了心休养才是。”
“如此,多谢大姐儿了。”曹子皙端坐床上给齐紫玉行了个抱拳揖礼:“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后大姐儿但有吩咐,曹某莫敢不从。”
“曹先生客气了。”齐紫玉呵呵娇笑不停,心情很好。
曹子皙身无分文又病体难支,如若没有这齐紫玉的救助,他委实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看出齐紫玉有些心悦自己,于是借机对她多方撩拨,把齐紫玉给哄得心头小鹿乱撞,越发死心塌地的伺候他,于是他就心安理得地在她家里养起了病。
待到曹子皙大好后能下床走动的那天,齐紫玉置办了一桌菜并一壶酒作为庆贺,两个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很快就喝得微醺。
烛火摇动,齐紫玉娇笑着替他斟酒布菜,平庸的姿色在灯火下也显得娇美了几分,曹子皙一股邪火上升,竟对着眼前这相貌平平无奇的妇人起了欲念。
“我敬先生,还请先生赏脸。”齐紫玉翘着兰花指递了一杯酒过来,曹子皙伸手接住,却把她的手包在了掌心,齐紫玉也不惊慌,只咬着下唇含羞带怯白了他一眼。
与其说这是一个白眼,不如说是一个媚眼,齐紫玉眼神里活似有一把小钩子在曹子皙心里挠了挠,把曹子皙挠得心火乱窜,他就着齐紫玉的手一口饮尽了杯中酒,一把把人扯到怀里就亲了上去。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