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叙旧吧,祝您二位白头偕老呢。”
言罢,也不管旁的,挥挥手,带着小太监们就这么走了。
这几人一走,荀勉飞快走到箱子边,半蹲下身就把李南月嘴里塞的布团扯掉,又忙忙解了捆脚缚腿的绳子,将人给拉正了。
李南月见他这般态度,心里一松,泪珠子却是越来越多,扑进他怀里,咬着唇哭声又低又弱的,含着满满的委屈,荀勉心口一窒。
他这几日因惊觉自己一向敬重的父亲这样无情而深受打击,对李太后亦是深痛恶绝,但说到底他和那位早逝的妹妹没有感情,最多也只是怜惜,全然是无法与景王妃感同身受的。
对于李南月,他们梦中相遇,全然是命运无意的安排,谁也没想到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更何况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长辈之间的牵扯。
哪里又能怪到她身上?
怀中人一直低泣着,没有停下,整个人都微微发颤,显然是被吓到了,他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景王刚死,云太妃就靠憋着的那口气,一句话没说硬是撑到现在没倒,看到堂中两人这般,那口气瞬间泄了个干净,面部抽搐了两下,一口血喷了老远,险些被活活气死。
孙嬷嬷尖叫一声,下人手忙脚乱。
李南月和荀勉也是一惊,双双站起来,一时反应不得。
云太妃被掺进里间床榻,景王妃走到两人面前,斜着眼瞥向只穿着白色亵衣,腿长腰细一身轻薄的李南月,抬手就是一巴掌。
荀勉:“母妃!”
他刚叫出口,景王妃一个反手,往他脸上也一巴掌扇了过去,又快又狠,又响又亮,使了十分的力道,叫她自己的手都发了麻。
李南月和荀勉一人一个巴掌印,清晰得很。
景王妃看着他们,声冷语利,“不要脸的东西,不知羞的贱人,天造地设的一对混账。”
景王妃甩袖离开,再懒得多看一眼。
李南月面上伤心垂泪,内里实则气得直跳脚,荀勉捂着脸,垂头不语,满嘴苦涩。
…………
竹雨轩传出李美人病逝的消息,明苒一转手里的伞,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昨晚荀邺说的“礼”上。
这送给景世子的礼,莫不就是李美人吧?
明苒:“……”
这可真是……她男朋友的心思手段可真有意思。
“错了!错了!”阮淑妃一扇子拍她胳膊上,拉回了她的思绪,“再把伞往上抬抬。”
阮淑妃这舞挺简单,但碍于她在这方面实在没有天赋,动作僵硬,连着几天进展甚缓。
被阮淑妃中气十足地这么一吼,再没心思想旁的了。
又一个上午很快过去,明苒从阮淑妃宫里出去的时候,捏着绢扇的手都有些发抖。
回到扶云殿,西紫给她捏了捏,这才稍好些,趁着午膳还没来,倒在榻上眯了会儿。等醒来时,微微睁开眼,就见有人也在榻上,一身月白色的素软缎大氅,手里执着书,广袖半垂着。
明苒翻了翻身,伸了伸脑袋,头枕在他腿上,轻攥着他的袖子,看着他执书的手。
荀邺移开挡住视线的书,和她雾蒙蒙的桃花眼对个正着。
“醒了?”
明苒轻轻嗯了一声,打了个哈欠。
荀邺笑道:“醒得正巧,西紫刚刚摆好碗筷。”
明苒坐直了身体,冲他弯了弯眼,“饿醒的。”
又坐着晕了会儿神,准备下榻用饭的时候忽然想起些事儿,凑近他耳边低声问道:“陛下你把李美人送到景王府了?”
荀邺回道:“两情相悦最是难得,君子有成人之美。”
明苒哪里信这话,看了他半晌,没有出声儿。
荀邺摸了摸她的头,微微笑着。
李南月和荀勉明明先前只在落水那日见过一面,再次相见就是竹雨轩幽会,感情来得莫名其妙,怪异得很。
荀勉这个侄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本事他清楚得很,这里面明显李氏的问题居多。
李南月心思不正,人也邪性,留在宫里迟早有一日会生出事来,早早地送出去,叫他们这两有情人做对再好不过了,也省得在宫里留个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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