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珠。
他晃一晃手里的塑料袋:“醋买回来了。”
李银航转出厨房,接过他手里的醋壶,一抬头看到他的半丸子头,抿嘴一乐。
“他扎的。”
江舫简单地解释了自己新发型的来历后,又笑盈盈地指了指自己英伦风的外套夹克和灰羊绒质地的围巾。
“他搭的。他系的。”
李银航:“……”
往好处想,这应该是她今年的最后一口狗粮了。
面馅醋转眼齐备。
李银航发出一声呼唤:“洗手包饺子啦——”
换上了家居服的江舫一边挽袖子,一边道:“不急,先等一等他。”
李银航:“……啊?”
大约一分钟后。
电视上温柔可亲的女主持人说:“本节的新闻直播间就是这样,感谢您的收看,再会。”
电视这边的南舟礼貌地一点头:“再会。”
隔空慰劳了在他生日时还专心为他播报新闻的主持人,南舟也学着江舫的样子,挽起袖子走向了那一盆面、一盆馅,走向了他的人间烟火。
……
此时,正是万家饭熟时。
s市。
贺银川家。
贺银川是老拼命三郎了,哪怕被调任文职,也能在岗位上做出不死不休的架势。
他连续加了两天的班,被领导勒令他滚回家休轮休假。
他倒下后,一枕黑甜,直到日落时分。
他迷迷糊糊睁眼时,窗外已是华灯初上。
可屋内并不是黑的。
隐隐有煎炒烹炸的细响从厨房方向传来。
贺银川穿着黑色背心和只到大腿一半的平角短裤,晃到了厨房,见到了周澳的背影。
他不意外。周澳有他家的钥匙的。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
周澳也知道他在蹑手蹑脚地靠近。
他故意把菜刀放到一边,转头去拿菜码。
果然,下一秒,有人就一个飞扑,上到了他的后背。
周澳腰身一板一挺,伸手托住他挺翘结实的屁股,把他牢牢背在了身上。
贺银川膝盖处的一块陈年伤疤轻蹭着周澳的裤线。
有人浑然不知。
有人装作浑然不知。
贺银川给人背在了背上,一时有点说不出的狼狈。
但他既来之则安之,索性直接环住了周澳的脖子:“哈,又逮到我们田螺小周了。”
周澳则是干脆利索:“早饭午饭都没吃?”
贺银川:“……”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和昨天中午好像也……”
周澳:“……”
他颈上的青筋都起来了。
贺银川见势不妙,及时认怂:“错了错了,以后听周队的话。”
见周澳也没有责难,他松了一口气,偷偷从周澳身上溜下来,又去摸他切好的黄瓜吃。
他刚咬下一截来,就听重又拿起菜刀的周澳平静道:“……以后,我常来。”
贺银川不解其意,笑眯眯地又去摸黄瓜,却被周澳示警地打了一下手背。
贺银川一点也不生气。
他盯着周澳重生的手掌,得意地翘起了嘴角,扬手照周澳屁股上出其不意地猛拍了一巴掌,等他回敬。
他还想让周澳多用用他的手。
他瞧着就高兴。
没想到,周澳回身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贺银川:“??”
他有些困惑地抚了抚自己的鬓角。
自己的目的,好像也算是达成了……?
……
一对玩偶正和福利院的小朋友们飞吻道别。
一个身强体阔,一个娇小可爱。
孩子们眼中满是不舍,不断和他们挥手。
直到离开孩子们,来到了停车场中一辆略旧的面包车前,二人才各自摘下了自己的头套。
这样冷的天,他们闷在玩偶服内,也出了一身水洗似的热汗。
娇小少女的一缕粉毛黏在侧颊上,她也浑不在意,用肩膀随便蹭了一下。
旁边的高大男人沉默地递了一只皮筋来,她才笑着接过,给自己扎好。
《万有引力》游戏中的种种,“朝晖”的种种,譬如昨日死,宛如今日生。
可苏美萤不是只能活七天的萤火虫。
她忘不掉那个被【回答】操纵后的自己犯下的那些弥天大错。
所以,她要让自己忙起来,累起来,好让自己的心好过些。
好在,有人愿意陪在她身边。
扎好头发后,她问魏成化:“我们去哪里?”
还没等魏成化作答,身后就传来一声招呼:“这还用问?喝啤酒,吃火锅去啊!”
她愕然回头,看见了另外三张熟悉的面庞。
蜘蛛纹身,四眼,还有安安静静站在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男人。
她呆站在原地,在夜色中望向她的“朝晖”,张了张口,想要打一声招呼,眼泪却先流了下来。
……
同一时刻,孙国境可是忙得团团转。
他的烧烤摊重新开张了,生意更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