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即便荀真人在筑基修士中算是一把好手,却依旧无法发觉,也是因这缘故,他察觉到在那修士来报信时,荀真人的脸色有一丝难看,一闪而过。
叶殊心里一动。
看来,这里面的确是有猫腻。
那陆争逃走,必有缘故。
晏长澜拉住叶殊,两人退到一旁。
朱尧与夏玉晴急忙出声:
“诸位请稍安勿躁……”
“今日失礼了,诸位,实在对不住……”
荀真人脸上有怒色:“逆徒!本尊回去擒他!”
朱尧和夏玉晴不敢怠慢,见荀真人如此愤怒,更不敢阻拦于他,而且此事重大,这百日宴……怕是只能到此为止了。同时他们心里也有忧虑,弟子叛宗出逃一事,他们当真是前所未见……
之后,荀真人离开,百日宴上众多来客也离开了,留下来的只有白霄峰一众亲传和他们亲近之人。
阮红衣十分恼怒:“我就知道那家伙不是好东西,竟趁着这大好日子,做出这等事来!待师尊将他擒拿回来,我定是要问一问,我等到底有何处对不住他!”
葛元烽在一旁连声附和。
朱尧和夏玉晴也很无奈。
即使他们与那陆争几乎没什么交情,可陆争叛逃之事,他们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曾想过的。而且陆争对荀真人那样濡慕,如今弃宗而逃,更叫他们难以置信。
晏长澜拱手道:“大师兄,夏师妹,今日……我与阿拙先回去了。”
朱尧与夏玉晴也知两人怕是要去打探此事,也不阻拦,便道:“也好,今日我两个行事不周,着实连累你们了。”他不仅是对晏长澜说,也是对其他同门这样说。
晏长澜道:“此事任谁也难以想到,哪里能怪责你们?”
阮红衣和葛元烽也连连说着,与师兄师姐无关云云。
之后,朱尧和夏玉晴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晏长澜等人都告辞了。
待到得门前,阮红衣和葛元烽往宗门里极快掠去,他们对于陆争之事也很看重,不肯就此放过的。
晏长澜道一句“我先将阿拙送回去”,便也离开。
阮红衣和葛元烽自是以为晏长澜是先将人送走,再也回到宗门打听此事。
等那两个走了以后,晏长澜看向叶殊:“阿拙,我……”
叶殊道:“陆争叛宗,定是早有筹谋,否则也不会借助荀真人前来参加百日宴时迅速逃离。若是如今回去宗门,应是找不到他踪迹的。”
晏长澜点点头:“不论如何,我想去找一找。”
叶殊道:“你若想去,便去罢。凶面对于血腥气颇为敏锐,我先去城外搜一搜,你回宗之后,荀真人定会加派人手四处搜寻,你亦加入其中即可。”
晏长澜颔首道:“我知了。”
两人说完几句,叶殊就和晏长澜分散开来,各自去了不同的方向。
晏长澜所往之处正是七霄宗——若是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得到宗门之内打探。
·
回到宗门之后,晏长澜嗅到了扑鼻的血腥气,即便现下已冲淡许多,依旧很是刺鼻。
他顺着白霄峰往上走,惊异地发觉,这一路上居然有一些尸体拖曳的痕迹,不由心中沉重起来……那陆争在叛逃时还杀了人?看着血腥气之浓郁,他杀的人,似乎还不少……
越是这样想,晏长澜面色越是凝重。
很快到了峰顶,他终是见到了一些正在处理的尸体,只见那些尸体大多都变得干枯,身上出现很多剑伤,每一道剑伤的皮肉都泛白外翻,在他们的身上,还有一些还未干涸的血迹。
陆争离开得不久,离开前,当真是杀死了许多人。
——不,或许并非只是为了杀人,而是要借助杀人,让他有更多的能力可以逃脱。
晏长澜转身去寻几个同门,很快找到了阮红衣与葛元烽。
他们两个正在指挥一些白霄峰上修行的普通内门弟子以及一些仆从处理尸体,脸上的怒色久久不散。
在看到晏长澜后,阮红衣忍不住说道:“二师兄,那个陆争,太过凶残了!你看他所作所为,分明是练了邪法,莫非是哪个邪道之人安插的棋子,在我七霄宗里作祟么!”
晏长澜一时有些无言。
阮红衣不知端倪,自会这样以为,但是晏长澜却是瞧得心惊肉跳,能看出那陆争分明就是不得已而为之,那邪法,恐怕也不是他自己想要练就。
然而,他却无法说什么。
一来并无证据,二来且不论缘故如何,陆争杀死多人,却是事实。
正这时,又一道熟悉声音响起。
几人回头一看,就见到一人纵身而来,竟是应在山下主持后续的大师兄朱尧!
原来朱尧也担忧此事,将后续事宜交给了朱、夏两家之人,又让夏玉晴照顾爱女,便自己先上山了。
朱尧看到这些尸体,忍不住说道:“陆师弟他……怎能做出这等事来?”
阮红衣几人愤然不语。
随后,晏长澜问道:“不知师尊他……”
阮红衣接过话道:“师尊去追那厮了,要将其捉拿归来,也吩咐我等,可去追寻那厮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