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殊道:“他两个成亲不易,当初也是你我见证,该多看顾一些。”
晏长澜眼神一暖:“阿拙说得是。”
炼成之后,叶殊用一方颇是精美的木盒将其装好,就只等夏玉晴分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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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
应白霄峰峰主应允,夏玉晴在宗门内居所之中分娩,同一峰有曾孕育过子嗣的女修长老前来相助,让她顺利诞下一女。
这女婴甫一出生便是玉雪可爱,奶白的肌肤润泽滑腻,短短的胎发乌黑浓厚,看得人喜爱不已。
阮红衣如今还时常带着些孩童心性,但瞧着这女婴也是满心的疼爱,不知不觉间都带上了几分温柔来。
这难得一见的温柔被葛元烽看在眼里,面上忍不住一红。
晏长澜也和其他同门一般守在了此处,叶殊因并非七霄宗之人,则并未来此。
见女婴顺利诞出,众同门也都松了口气。
当下里,他们纷纷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贺礼送上,交给了朱尧手里。
晏长澜将那木盒递给朱尧:“此中之物,材料是我猎来,由阿拙亲手炼制,愿小侄女能平安顺遂。”
朱尧双手将木盒接过打开,就见到里面的几样物事,不由眼中一亮:“不愧是叶大师出手,果然不俗!”
以他的见识,能瞧出几样东西都是极好之物,且触手温润,纵有灵光流转,也不会伤到婴孩半分。
待晏长澜将几样物事的功效说了,朱尧越发喜悦:“多谢晏师弟了。”
晏长澜道:“大师兄不必客气。”
朱尧是见识过叶殊手段的,自然很看重这一份贺礼,在得了之后便将其迅速给初生的女婴戴上,那些物事轻若无物,女婴戴上之后全无不适之感,反而更显灵动了。
见到这一幕,朱尧就更放心些。
因不好厚此薄彼,朱尧将其他同门所赠之物也都一一看过,诚挚表达谢意。
阮红衣和葛元烽所赠之物也是用了许多心思,对婴孩有颇佳的用处。
然而,这些贺礼之中,并不见陆争之物,也不见陆争来此。
阮红衣先前因着担忧夏玉晴而不曾计较,如今发觉后,心里很不痛快,开口就想说点什么。
但葛元烽在一旁将阮红衣拉了拉,止住了她的话。
阮红衣蹙眉,看向葛元烽。
葛元烽压低声音:“今日大喜,莫叫大师兄不开怀。”
阮红衣恍然,便闭口不言。
只是原本她已然和陆争井水不犯河水了,现下却对陆争又生出了许多不喜,只觉得,那厮果然不曾将他们真正当作同门看待。
葛元烽同样对陆争有些意见,摇了摇头。
晏长澜发觉陆争不在,却是与师弟师妹的想法不同——陆争他,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罢?但转念间又觉得未必,前几日还曾见到陆争,虽不曾照面,却也不会认错。许是当真与同门之间情谊不深,故而不会与他们一般在此时过来守着?若是如此,陆争恐怕到百日时方会出现,随礼一份。
只是,同门情谊到底勉强不得,晏长澜心中叹息一声,也不多言。
女婴平安出生,夏玉晴则元气大伤,须得有许多东西调养才好。
朱尧一面照顾女婴,一面也为夏玉晴调理身子而奔波,千辛万苦弄来的好药材,全都给夏玉晴补身了。与此同时,无论是夏家还是朱家,都为夏玉晴送来了许多珍贵药材,两家的情谊也愈加亲厚了。
时光流逝,百日过去。
夏玉晴的身子初初调理妥当,便与朱尧一起,为爱女朱雪瑶在七霄宗外坊市里大摆宴席,为其庆贺。
朱家夏家都来了许多人,白霄峰众多同门自也来此,叶殊和晏长澜一样来到此处。除此以外,其他诸峰也来了一些亲传弟子,给同样是亲传弟子的朱、夏二人一些颜面。
晏长澜伴着叶殊,时不时也为朱尧、夏玉晴两个帮一帮忙,只是从头到尾整个宴席中,他仍旧不曾见到陆争的影子,倒是看到有人替陆争送过来一样贺礼。
这似乎有些太过敷衍……
没多久,白霄峰峰主荀浮真人也来了。
他身为师尊,虽说每每对弟子要求严格,但无论是两个弟子成婚,亦或是他们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儿百日宴,他都亲自到来,也显得很是亲切了。
朱尧与夏玉晴两人感激不尽,特特拜谢恩师,一时间,气氛也越发显得融洽。
但是就在这百日宴过半,众人酒酣脸热时,突然有人闯了进来,陡然嚷道:“荀真人!不、不好了!白霄峰的那个、那个陆争……他、他叛宗逃走了!”
这一声可说是惊天动地的,一下子叫参加百日宴之人都震惊无比。
晏长澜更是瞳孔收缩,惊异之极。
陆争……叛逃?
当真是荒谬!
叶殊也有些惊讶,旋即他皱起眉头。
不对,那陆争为何会叛逃?莫非,是因着其中有什么变故?
晏长澜心里也转过许多念头,只是以如今的情形,还是莫要多言,静观其变为好。
叶殊释放出神识,很快在那荀真人面上一扫。
因他神识已然达至金丹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