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时候,无心插柳柳成荫。”云为衫低头斟茶,“你要小心引火上身。” “多谢姐姐提醒。”上官浅道:“我今日来,是想知道宫二先生究竟接了什么密令,去往何处?” “他去了已经荒废的孤山派旧址。”云为衫道。 上官浅愈发不解,“查我?” 夜色正浓,上官浅提着灯笼行走于回廊之下,反复咀嚼云为衫的话。她一直认为宫远徵对她有一种,与她争夺哥哥宠爱的孩子心态。 从何时开始,他的视线越过角公子,毫无遮掩地望进她眼中?他对她不再是厌恶与挑衅,而是与她并肩一处,同她说了许多旧事,说到伤心之处泣不成声。 不经意间的对视,若有若无的触碰,心照不宣的默契,午夜梦回的牵挂……他是角公子的弟弟,便是她的弟弟。 可她似乎做错了。 上官浅前脚刚到角宫,宫远徵的声音便落入耳中,“你去哪儿了?” “我去了一趟羽宫。”上官浅道:“天都黑了,远徵弟弟早些回徵宫休息吧。” 她赶他走?宫远徵索性进屋坐下,“这里是我的家,我哪也不去。” “松节先生嘱咐我早些休息,不如叫金复陪公子坐一会儿。”送客不成,上官浅只得告辞先走。 宫远徵盯着她房中烛火熄灭,觉着无趣。 第二日一早,宫远徵来到角宫,听说上官浅与宫紫商大小姐研究火器,回来已是深夜。 第三日一早,上官浅去羽宫找云为衫叙旧,一日不归。 宫远徵哪里看不出上她的心思,每天花蝴蝶似的在各宫交际,执刃夫人也没她这么忙。 第四日天还没亮,宫远徵已经守在角宫门口,他不信她今天还能躲着他。 鬼知道上官浅今天根本没离开角宫。 一连数日,他竟未能见她一面,直至哥哥回来。 宫尚角听金复回禀后,方知他不在宫门之时,远徵数日不曾踏入角宫半步。远徵与上官浅,从两人一见面便唇枪舌剑,已经恶化到老死不相往来。 别无他法,做哥哥的只有从中调节,一回宫门先叫远徵来角宫用饭。 一桌饭菜香气四溢,三人各有思量。 上官浅面上并无异样,熟稔地给宫远徵盛汤夹菜,事事以他为先。 假惺惺,先前还避他如蛇蝎,在哥哥面前忽然贤良淑德起来了。宫远徵不由问她,“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 “角公子最疼远徵弟弟,好吃的都先给弟弟。”上官浅道:“我自然要遵循角公子的习惯。” 宫尚角听罢,露出欣慰地笑。想起此行还带了吃食回宫门,便将远道而来带回的食盒摆在桌上,里面是各种花样的点心。 “我此番途径大赋城,这是上官夫人为你准备的点心。” 他竟还去了大赋城?上官浅轻轻捏起一块糕点,连忙道:“多谢公子。” “我也要。”宫远徵立刻放下筷子,视线缠上她的手。 宫尚角笑着把食盒递给他。 “我要她那块。”宫远徵一动不动盯着上官浅,寸步不让。 上官浅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将差一点入口的糕点给了他。 不论是什么,哥哥都会让给他。宫远徵得意地扬起下巴,咬了一口糕点。便见哥自食盒中两指一捏,将桃花酥送到了上官浅唇边。 她先是一怔,而后咬了一小口,笑着对宫远徵挑眉。 宫远徵瞬间阴了脸,“哼”了一声拔腿就走。上官浅知道角公子一定会追出去,如此一来远徵又会挑衅于她。反反复复,回到起点。 宫尚角刚要起身,便觉着手指一痛,半块糕点跌落食盒之上,她正轻轻咬住他的食指。柔软的舌尖一卷,望向他的目光如水。 他不由笑了,若她的眼睛会说话,一定在说:公子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