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贵客这几日就住在这一处套间,船上有统一的吃食供给,若是要有什么想吃的,随时差人到下头船舱来吩咐便成。” 宣幼青给他二人安排的是一处大小里外相套的屋子,方便二人照应。 那小厮又道:“船上空余舱室还有几间,我们主家吩咐了,若是二位的那些朋友需要同船随行,也是一并可以住下的,不必拘谨。” 晁年进了屋,左右环顾连连咋舌,忍不住感慨道:“大人,咱们这回可真是沾了宣姐姐的光了,你方才上船的时候瞧见没,那桅杆旗帜上好大一个‘宣’字呢。”说罢他想起方才小厮的话,“那周大哥他们……” 陆仕谦点点头:“既然她已知晓,露面也无妨。”便命晁年将周越叫过来,一并去与宣幼青打个照面。 游船当中有一正厅,两面开窗临水,可赏沿途晨昏四时景色。 陆仕谦带着周越和晁年过去时,宣幼青正倚在窗边闲望,看起来精神恹恹,似乎是有心事。 “宣老板。” 宣幼青回身,看见陆仕谦今日一身素色常服,石兰色滚边的衣襟同色腰带,衬得气质十分干净。 “陆大人。”她目光扫过陆仕谦身后仍旧黑衣着身的周越,略微停顿以作示意,并请上座,唤人上茶。 几番简要的寒暄过后,陆仕谦问清船行日程,便同周越从厅中告辞。 等回了暂住的屋中,周越才表露了自己的担忧,眉头紧锁道:“此船独行,白日走运河有船只相伴还好,若是到了夜里,这水面开阔,很容易被水匪盯上。” 晁年点头如啄米,从淮州来的时候遭的那一回水匪还让他心有余悸:“大人,要不你去劝劝宣姐姐,再着急赶路,这安危还是头一等重要的大事啊。” 陆仕谦于窗前负手而立,听河风猎猎,见帆饱如张弓,金线织绣的偌大旗帜迎风招展,在日头下恣意翻滚出各式姿态的“宣”字。 他淡淡道:“你们见过哪家怕水匪打劫的商船,是这般自报名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