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梁月庭!” 男子转身,放下怀里刚才差点被马踩踏的小孩,然后快步走来。 他似乎是瘦了一些,但皮肤依然白皙,似乎怎么都晒不黑,长眉星目,朝她一笑的时候,好像周围的人、楼、天空都褪去许多颜色。 尽管数月不见,他的眼神却依然熟悉安稳,这让王银蛾稍微松了口气。 他穿着一身朴素布衣,腰悬一把佩剑,身材挺拔,风骨落拓。快她两步拉短了两人的间距,举起宽大的袍袖遮在她头顶上空,然后一笑:“外面太阳大的厉害,怎么过来了?” 王银蛾佯怒瞪他一眼,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着,把眼往斜地里一瞥,又道:“还不是你在信里写,要给我带个特产——” 这模样落进梁月庭眼里,好像有一根柔软的羽毛轻挠着心头,一阵痒意从心里绵延至掌心。胸腔里喷薄出一股热浪,烧得他鬼迷心窍,竟伸出手,捻起一缕她胸前的乌发,把玩,嘴角隐噙着笑。 甚至于,连日来的风尘仆仆早被他抛诸脑后。 文嫂曾说,她和死鬼丈夫相爱时,彼此眼里是溶溶春水。 以前王银蛾还不信,可如今望见梁月庭眼中的柔情,她心下一惊,方才见到人的喜悦消散一空。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动情更糟糕的事了。 可又害怕梁月庭察觉她的分心,便把那缕头发从他手里抽回,嗔怪道:“大家都看着呢!你的君子之礼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两人“眉目传情”的画面落在二楼的窗口里,被一人尽数收进眼底,眼羽一阵颤晃。 哐当—— 茶杯翻了,后面传来墨书恼怒的声音:“好啊!这个见色忘友的女人!” 沈微经将手拢进衣袖,眼睛却看着底下的荷衣女子,似在出神。 王银蛾接过梁月庭递来的毛茸茸,黑白相间的圆墩,两只耳朵倒是好看。她伸手轻捏了捏,拧着两条弯弯秀眉,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好胖——” 他笑着道:“这是吞金兽,在青城山附近捡的。喜欢吗?” 说着,两个人已走进茶楼大堂。 王银蛾问清了这吞金兽的习性后,忙不迭又把它还了回去:“可爱是可爱,但我不乐意伺候它!你还是把它放了吧。” 梁月庭点点头,将它收进储物袋。 “那我下次把它放回青城山里。” “你是怎么捡到它的?我去青城山的时候怎么没遇见——”王银蛾纳闷不已。 随意捡了个位子落座,叫了一壶清茶,梁月庭便和她讲起在青城山帮村民除山妖的经历。行到高潮的情节,王银蛾便目不转晴,说起好笑有趣的事情,她又笑了起来。 忽然,梁月庭问道:“近来过得怎样?有一回写信,你没在家。” “哦,说来话长,我那时去了清河县。”正要细细和他详谈,突然,一道冷淡的女声飘来。 “慕光。” 手里的茶杯嗒地落在桌上,王银蛾僵硬地扭头看去,沈微经和墨书正站在下楼的档口看着她。 先前看见梁月庭太高兴,竟然把沈微经她们给忘记了!真是失误! 王银蛾起身,歉意行礼道:“抱歉。” 墨书冷哼一声,侧转身,对沈微经低语几句。 随后那对主仆下楼,路经王银蛾两人时,墨书恼怒地看向她:“见色忘友!” “适可而止,墨书!”沈微经喝止道。转而又对王银蛾道:“既然慕光已有新约,那我便先回了。” 这话说的她不上不下,大堂里其他的客人朝这边看了过来。 王银蛾强笑一下,想要替双方做个引荐,结果刚开口,就被沈微经冷声打断了:“他是谁,我不感兴趣!” 说罢,沈微经朝门外快步走去。墨书用那恨不得吃人的眼神瞪她后,追着沈微经走了。 转眼只剩王银蛾一脸懵懂地呆立在原地。 “慕光,她们是你的朋友?” “嗯。”她抬眼,迎上梁月庭奇怪的眼神,下意识反问,“怎么,有问题?” 他笑笑,脸色冷淡许多:“我看那位沈小姐蛮熟悉。” “你以前在梁都待过,兴许见到过。” 梁月庭却理了下袍角:“你不觉得她像某个人吗?” “像谁啊?”王银蛾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得罪沈惟经了,心想着要怎么补救。压根没心思去想沈微经到底和谁长的像,再说了,天底下长的相似之人多着去了! 闻言,梁月庭轻哼一声,再追问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