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城隍庙外响起一串尖促的叫声,群人震惊,纷纷朝庙外跑去查探情况。 王银蛾被挤在人后,忽然手腕一凉,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她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将袖子里的那东西藏好走出城隍庙。 “都走开!此处是祭台施工之地,你们这群人跑来凑什么热闹!” 来的是一群官兵,领头的将官朝赵云父一垂手,道:“赵大人,朝廷有急信送来,现已在门口。” “各位,这里是朝廷重地,马上又要重新施工,闲杂人等速速离开!”随又高声宣道,然后挥手去让底下的官兵驱赶众人。 王银蛾趁此机会挤到前面,行礼问:“这位官爷,烦问一句,祭台要施工,先前那批入狱的工匠怎么办?” 将官看着她眼前一亮,又很快恢复如常,迟疑地道:“姑娘,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妨实话和官爷你说,小女子哥哥就在入狱的那批工匠之中。” “那我也告诉你一句。这桩案子上面自有定论,我也做不了决定。” 这时,那叫赵云父的老头突然吭声道:“眼下离约定之期限越来越近,祭台要重修必然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这群工匠蒙受无辜横祸,若能借此放他们出狱,将功补过也是一桩造化。” 话落,众人齐齐一拜。 “大人,体恤民矣,是我等之福气。” 是啊,福气,有个明事理的大官在上面顶着的确是底下人的福气。 可是他说的这话,王银蛾却一丝一毫不敢苟同。本就是飞来横祸,有功无过,何至于将功补过一说? 她在心中腹诽着,突然察觉袖里的那物有些不耐,心中一定,转身离开。 走到半途,见路上无人于是将衣袖一甩,随即一条雪白的鱼摔至地上,发出哎呦近似人声的声音。 王银蛾抿嘴微笑,一手捉住白鱼,一手探出匕首刺向鱼头。 当即一个苍老的声音惊慌喊道:“小娘子,饶命!” “你是妖,我是凡人,我还能把你杀了不成?”她咧嘴一笑,神情颇为可怖。 白鱼瑟缩一阵,嘘声道:“我是一只好妖,从未杀过人,可你杀过人,我当然怕你!” “聒噪!”王银蛾拧眉怒斥,旋又问道,“你是一条鱼妖不好好呆在水里,跑到城隍庙做甚呢?而且祭台倒塌是否和你有关系呢?” 白鱼支吾道:“这、说来话长。” “嗯?”她看这鱼妖眼睛长的就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个老实的!免不得要威胁它说出实话。于是拿匕首刮去他的一片鱼鳞。 谁料想,那白鱼竟然吓得哇哇大叫。 不过是一片鱼鳞有什么好怕的?王银蛾打心底瞧不起这条老鱼。 一人一鱼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挪开。 白鱼恨得牙痒痒,可又被人用匕首抵着脑门,想它鱼生多年好不容易修炼到这个境界,万一死于此人手下还不得投胎几次。这要到何时才能成仙? 若是投进深山老林里做个鸟兽虫雀花草林木尚可,若是投进红尘人世,他不得活活被俗世之物累死! 做妖尚且疲累,做人更是水深火热,死也不能死,活也活不快活! 白鱼暗自垂怜一阵,想要编个理由骗骗这个凡人。 可看着王银蛾那双威严冷目和似笑非笑的嘴角,白鱼又不敢说谎作假,谁知道老天爷要把那团大气运加在这个女恶刹身上。真是苍天无眼,恶鬼当道! “白鱼,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呵呵,我许久没喝鱼汤呢?” “啊,祭台就是老身毁的!”说时,白鱼不觉露出一些愧疚神色,“但我并不知道,毁了祭台会牵连那批工匠。我以为你们人类明事理通情理,哪想到比鬼妖两族还要狡诈残忍!” “为什么要毁祭台?” 白鱼看她一眼,叹气道:“想必你不知道,这祭台是做什么用处的。” 闻言,王银蛾轻蹙长眉。 又听白鱼解释道:“祭台底下有个阵眼,和附近的山水石林构成一个邪门的法阵,涉及范围囊括梁都方圆在内的三十里范围。而且那个法阵会把我们这些生活在这里的妖族全部困在里面,迟早有一天我们的子孙后代会沦为人下玩弄之物!” “想我妖族虽有害人者,可毕竟是少数,大部分的妖族都对人类避之不及。可你们人族却为了一己私利,肆意妄为,占我家园,害我子孙后代。” 看着白鱼挥泪如雨,一字一句地控诉人族作为,面对此等当头怒骂,王银蛾竟也不觉得愤怒,反倒想为它拍手叫好。 大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