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就是约定的放水之日,再也不可能赶回去了。 她一边抚摸大红的毛发,一边陈述一个事实:“大红,你要死了。” 大红仍旧是静静地看着她。 天色陡然阴沉下来。 有一瞬间,她似乎听见涛涛浪花席卷、吞噬屋瓦树木和厚重高大的城门时发出的贪婪的咀嚼声响,可下一秒,却是徐徐的风声扫过大红的毛发,无情地带走了它的体温。 王银蛾垂头跪坐在泥地上,脊背微弓,眼泪一颗一颗从眼角的位置坠下,如同今日放闸的湖水滔天而下,砸在衣料中,手背上,泥地里长出的野草上。 梁月庭三人赶来时,恰好望见了这一幕。 浓密的悲伤混合着眼泪一齐渗入土地,就像棺材入土,再也不能被看见。 他不忍道:“王银蛾。” 王银蛾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