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 文嫂闻风赶来,瞧见三人的狼狈模样大吃一惊。忙问:“银蛾,你没事吧。” 王银蛾摇摇头,眼睛却直直盯着梁月庭。 柳相如侧坐在地,哭啼啼的,脸上还有抓痕。 丫鬟跪在她身旁,也哭个不停,一张脸都肿了。 只有王银蛾立在一旁,除了双眼发红,什么事都没有。 文嫂叹声气,赶紧道:“把柳小姐扶进来。” 梁月庭和王银蛾对视一眼,淡漠的眼底有一丝责备。 他抬袖走下石阶,虚托着柳相如的衣袖扶她起来,根本不理会一旁的王银蛾。 气得她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文嫂面有一丝尴尬,走来道:“银蛾,有什么事进去再说。” 但王银蛾看着柳相如虚弱又娇羞的模样,还有梁月庭站在一旁温声安慰,突然想到了一个词:才子佳人。 柳相如有一些话确是没说错,人和人有天壤之别。 满腔怒火混杂着一些辨认不明的晦涩,在胸腔中翻腾不息。 她勉强笑了下:“文嫂,没什么事,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留在原地的众人,径直离开了。 王银蛾迎着冷风回到家门外停下来,轻叹一声,转身靠在外墙上。 她突然后悔了,要是当初就让梁月庭自生自灭该多好—— 或者是直接弄掉他—— 现在,她简直恨死了这个叫梁月庭的人! 是游侠,了不起,是才子,了不起,一个个都看不起她吧! 王银蛾抬头看着天空,听见隔壁院子传来狗吠,陡然生出一种无力疲惫。 傍晚这一阵闹腾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卷烟城。 人言纷扰,有人说她俩是为了新来不久的梁月庭争风吃醋从而大打出手,有人说是王银蛾因心生嫉妒从而单方面欺负柳相如。毕竟当时在场之人可都瞧见了,柳相如主仆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王银蛾被回家的王父和秦母围追堵截,一顿痛打,屁股开花,眼下正搁在床上躺伤呢。 因为这一闹,王银蛾也算彻底败坏了自个儿的名声,她也不好再去私塾给文嫂惹麻烦。于是在文嫂看望她的那天,和文嫂道歉,主动辞绝了助手的工作。 房门外传来王父与秦母的交谈。 “胡闹!她不愿替自己想想,还尽丢我们老王家的脸面!” 秦母满心忧愁:“打也打了,事情也发生了,还不如想想怎么和柳家老爷交代。” 王父气愤不平:“怎么想?这丫头还不是你惯出来的!” “那你呢?家里孩子都归我管,你死哪儿去了!” “唉,老婆子,我说的是另一回事,真没怪你——” “哼!依我看,明日带着银蛾再拿些补品登门拜访。” “可是,”王父狐疑道,“柳老爷那性格必定不会放我们进去,还指不准怎么羞辱我们?” 秦母道:“你知道就好。谁让你不是个秀才呢?” 王银蛾将头埋在枕头里,手指百无聊奈地摩挲着棉麻面料。 她伤都没好呢,这下可算在邻里间出尽了洋相—— 可她不是家里掌事的人,看似受宠,实则丝毫没有话语权。 一早儿,秦母敲响了房门,再轻轻推门而入。 语气不大高兴地开口:“银蛾,醒了!快起来,随我和你爹去向柳家道歉。” “我并未做错什么。” 王银蛾艰难地下床,穿衣洗漱,突然来了一句。 秦母恨恨道:“你还想我打你一顿不成!” “娘,我是实话实说。但您放心,我必定不会在柳家人面前说这种话的。” 秦母沉默。 冬日肃寒,卷烟城的居民大多窝在火坑边闲聊,嘴里翻来覆去地聊着近日新鲜的话题。 王屠夫携带罪女登门道歉一事迅速在私下里传开了,甚至还有些好事者特意假装出门,实则旁观笑话。 不出王家人所料,柳老爷是个记仇的,直接吩咐小厮让他们在门外等候。 这一等,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王家人提着新鲜上好的猪肉和一些精贵糕点等在寒风里,脸蛋、鼻尖冻得通红。 王银蛾后面还有伤,昨天晚上出炉的,还新鲜着。她站着,伤口崩裂,嘶嘶的痛,头也昏昏沉沉。 一些闲言碎语在耳边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