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青龙山的那条路,已被众多兵将全线阻挡,根本不能让普通百姓靠近半分。 大伙儿愤怒地冲着官兵们喊叫着,怒骂着,可官兵们也是个听从上头行事的,他们也做不得什么,严加阻拦百姓靠近青龙山,却是官兵们唯一能做的。 “皇上做出这样的决定,无异于让咱们大邺加速走上绝路啊!”一名壮汉愤愤然冲着官兵吼道。 “咱们大邺已经抓了这样多的人上战场,也不见回来的有几个。这会儿皇上要虐杀战俘,那北燕王打过来的话,咱们还有多少兵力可以阻挡啊?!”一位老太太伤心地抹着眼泪,道:“我家老头子和我两个儿子,全都被抓走了,音信全无,你们也从来不给个说法……” “我怎么听说,北燕王已经打过来了?就在前方的什么镇子上!”一个小丫头脆生生地道。 “什么?!”众人顿时恐慌了起来。 在众人议论之时,一名官儿爷吼道:“不要乱说啊!北燕王若是都打来了,你们还能这么舒舒服服地在这儿看焚烧战俘吗?!” 一个公子摇着手中的折扇,忽而道:“我怎么听说,咱们那个新登基的皇上不见了?” “真的?!”此言一出,顿时炸开了锅,但凡他身边听见说话声儿的,都惊呆了。 此时,大批百姓们都堆积在青龙山的不远处,这样的言辞发酵程度是非常快的! 官兵们大惊失色,一个个凶狠地冲着那公子拔出刀剑来,并嘶吼道:“你在乱说些什么?!” 那公子顿时噤了声儿,可就算他此时闭了嘴,恐慌的百姓们也都按捺不住了。他们根本顾不得去瞧青龙山脚下的焚烧惨状,而是随着一人高呼“咱们去衙门,到官老爷那儿闹腾去”,顿时,一呼百应,乌泱泱的一大堆人呼啦一下,都折转了方向,向着城内奔去。 就在城内百姓们来回奔波之时,端王福昭还在御书房内,对那几个仰仗他的朝官们大放厥词:“陈泰若是不死,让他直接赶往乌衣镇北部,将北燕王的退路全数封住,那北燕王必死无疑!只可惜,本王手中的那些个能人将士,竟是个冲动的。” “殿下,那你看,现在乌衣镇那儿的大批北燕兵马该如何应对啊?”户部右侍郎王桥恐慌道。 “是啊!各路将军全数派往各大战场,唯有巡防营的,和驻北军利阳大营还在待命。”工部尚书何钊环顾了一下御书房里这几个对战场一窍不通的朝官们,叹道:“葛成舟呢?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他这个兵部尚书去哪儿了?” 端王福昭烦躁地在龙案前走来走去,听见这么一句,他顿时抬头一看,却见御书房内,站在自己面前的几个朝官,竟然都是些跟领兵打仗无关的人。 更让他揪心的是,原先站在他身后的那些端王党,这几日也不知怎的,竟是少了许多。 “实在不行,”福昭揉了揉太阳穴,“就把驻北军的利阳营派出去吧!这会儿北燕王他们还没有靠近,他的十万大军尚没有过江。趁着这个节骨眼上咱们来个釜底抽薪!” “可是……”户部右侍郎王桥担忧道:“原先被赶往青龙山脚下的万余战俘又该如何是好?” 这话仿若御书房外那一声猝不及防的闷雷,刚一落地,便迫得端王福昭忍不住地看向一旁,将视线落在始终站在角落里闷不吭声的谋士脸上。 卢归。 却见卢归站在众人身后,微微地冲他摇了摇头,端王顿时心领神会,对众人说:“众卿大可放心,这万余战俘本王并不打算处置什么,招安才是首要。剩余那些招安不了的,等七弟回来,咱们再做定夺。” 这么一说,屋内几个朝臣顿时放下心来。 “如果可以,咱们对这些战俘好酒好肉地伺候着,到时候,选个其中最为北燕王信任的,让他回去跟北燕王说说这儿的情况,到时候……” “哐当!” 紧闭的御书房门顿时被人一脚给踹开了! 福昭一腔热血顿时被浇了个熄,怒火喷向双眸,直逼房门那儿,他大吼一声,道:“本王在这儿商议战情,你们这帮阉人,是不是连最基本的规矩都……” 福昭怔住了。 他目瞪口呆地盯着御书房门那儿,一道颀长的身影正站立在那儿,冷峻如寒星般的眼眸正森严地、死死地盯着他。正当福昭将目光移向此人手中的手杖时,屋外夜空中,一道万里长的白色闪电,瞬间划破幽暗沉闷的夜空。 “朕的好四哥还真是忧国忧民呢!”易长行阴阳怪气地道。 不待福昭回答,他身边那些朝臣们早就吓得全身绵软,他们赶紧俯身跪拜,一个个都齐声高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福昭终究是